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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名校普渡大學(Purdue University)一名中國留學生孔志豪,去年公開表揚六四事件遇難學生的英勇行為後,遭同校其他中國留學生的騷擾和威脅。該校校長丹尼爾斯(Mitch Daniels)日前發電郵予全校師生,痛斥該批中國留學生的騷擾行為,指剝奪他人行使言論和表達自由的學生,「將需要另尋他處接受教育」,大快人心。

然而美國的大學校長近年甚少評論與中國留學生有關的爭議,究竟為何會出現這個現象?丹尼爾斯公開批評小粉紅後,又可能會發生甚麼漣漪效應?

美國媒體《ProPublica》於上月30日刊出一篇報導,當中提到來自中國、正在普渡大學攻讀土木工程博士學位的孔志豪,去年5月曾發起紀念六四事件31週年的公開信聯署活動,並於校內的中國留學生微信群組分享該封公開信。

寒蟬效應下,其他中國留學生大多不贊同他的舉動,更一度威脅他會「報國安」,以及揚言他已違反「反分裂國家法」。自此,校內的其他中國學生開始跟蹤他,不單稱他為中央情報局(CIA)特工,更威脅要向中國大使館和國安局告發他。

中國國安局的官員在他發起聯署活動的數日後,找上他仍在中國的父母。孔志豪指他的父母當時在電話裡哭了,「我的父親勸我停止這樣的活動。」儘管他當時感到越來越恐懼,但仍計劃接受六四事件生還者的邀請,於某個線上悼念活動發表演說,更曾在Zoom與其他民運人士進行排練和討論。不過他最後因父母再三要求不要受訪和參與活動,故未有發表演說。

報導刊出約兩星期後,美國普渡大學校長丹尼爾斯於周三(15日)向全校師生發電郵,指校方很遺憾未能及時注意到這些事件,並需通過新聞報導才了解到當中的來龍去脈。他形容校園內發生任何這類型的威脅,都是不可接受和不受歡迎,並指任何人都有權對他人的言論表達不認同,但不可因此騷擾他人。他提到,若果那些曾發出威脅的學生被辨認出的話,「他們將受到適當的紀律處分。」

此外,丹尼爾斯表示,如果有學生被發現向任何外國實體舉報其他學生行使言論或信仰自由,該名學生將受到嚴重懲處。他亦指出,普渡大學在一個世紀前已開始錄取亞裔學生,今個秋季學期亦錄取了200名中國學生,任何來到普渡求學的學生,都應接受這間大學的教條和價值觀,當中最重要的便是言論和表達自由。他在電郵結尾更指,剝奪他人相關權利的人,「將需要另尋他處接受教育。」

丹尼爾斯可說是近年少有、敢對中國留學生說「不」的美國大學校長,但部分小粉紅正準備對此作出回應。根據《自由亞洲電台》報導,一位普渡大學校友「牆國反賊」在社交媒體透露,有中國留學生已開始在微信群組互相聯繫以組織聯署,從而要求丹尼爾斯修正其「錯誤言論」,目前已收集到約900個簽名。「牆國反賊」更聲稱,這項聯署是由中國駐芝加哥大使館控制的普渡大學中國學生學者聯合會(CSSA)所一手策劃。

美國各間大學每年均錄取大量中國學生,類似事件時有發生。例如在反送中運動期間,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C Davis)的中國留學生曾破壞香港留學生的文宣擺設,惟校方未有對此作出跟進。各間大學之所以會選擇視而不見,其中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中國留學生對校方而言,屬於重要的人力資源(學術和研究表現)和收入來源(學費和捐款),故此它們會選擇「積極不干預」,以免得罪眾多財雄勢大的中國富二代或官二代。

但這種多年來的不干預取態,不但助長中國留學生養成霸道性格,更令各間美國大學內的中國留學生組織急速成長,遂漸成為有如「海外共青團」的架構,不但在美國學術界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更可透過這些盤根交纏的組織來進行動員,以執行政治任務。屬共和黨人的丹尼爾斯,曾任雷根總統首席政治顧問和印第安納州州長,他今次的敢言之舉,或許會令美國各間大學的管理層開始認清中國留學生的「戰狼真面目」,但願過往的不干預取態,亦會隨之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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