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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從維多利亞工業中學畢業後,進入皇仁書院讀預科,然後在香港大學讀學士、碩士,再出國到英國讀博士。對他來說,對皇仁的感情,並不像祖父另外幾個讀完六、七年皇仁的兒子那樣深,卻算是在皇仁歷史留名:我進入皇仁時很意外的發現,居然在禮堂的「舊生名人榜」上,找到父親的名字。

在皇仁禮堂,掛上很多殖民時代的「英式神主牌」,每一個牌都刻上學生名字,例如歷屆總領袖生、學生會主席等,而歷年最重要的獎學金得主,也會留名。在某個獎學金牌匾那裏,就有父親的名字,我忘了獎學金是哪個,但推斷應該是Senior Morrison Memorial Scholarship,也就是供讀大學的馬禮遜獎學金,在談及祖父那部份時曾經介紹過。而在禮堂這個舊生神主牌,我也發現我四叔的名字,他後來成為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的博士,大概在皇仁時也是很能讀書。而現在我的名字,也在禮堂牌匾上。

剛入學時,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與其說是光榮、或壓力,不如說是...... poetic。香港歷史不長,沒有外國那些動輒幾百年的世家大族,但其實不少家庭都有自己獨特的幾代傳承,不一定大富大貴,卻有自己的故事。這方面,非常重視家庭道統的日本,就保留得好很多,「家主」依然是很常見的稱號。而每個家庭,多少都有一些核心價值、心法值得傳承下去。一個地方身份認同的建立,往往離不開這些能夠延續幾個世代的故事。

在這層面,香港的學校,就承擔了見證香港變遷的重要角色。當你在一間學校,想到幾十年前上一代使用同一個班房、去同一個地方食lunch(那時候的皇仁飯堂非常劣食,和今天很不同)、去同一個維園,感覺是特別的,覺得是活在歷史當中。不少朋友對香港始終難捨難離,要說具體掛念甚麼,卻很難說。

其實,不就是這一種感覺。

皇仁135週年時,發行了一張紀念CD。入面最後一首歌,是和聲清唱的校歌,不知為什麼,第一次聽就覺得有點滄桑。又記得看過父親年代的皇仁校刊《黃龍報》,有一組照片是F1到F7的縮影,到了中七那張,是一個畢業生的黑白背影,離開校門,整個感覺,又是不知為什麼的有點悲壯。

這張照片,和那個版本的和聲校歌,我覺得是絕配。當年我離開香港,把那首歌放了在MP3 playlist,標題:《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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