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冷知識】離開香港？Facebook配合各地政權「依法」刪除內容的故事 (Patreon)

Facebook、Google等針對「新香港」《反起底法》草案，威脅撤離香港的信件曝光後，不少「留下來的人」非常憂慮很快只能使用微信和百度。但其實參考Facebook一貫政策，從來沒有主動離開任何一個市場的習慣，無論政權的要求是多麼不合理，很少不作配合。目前全球官方禁止登入Facebook的國家有4個：中國、伊朗、敘利亞、北韓，都不是Facebook主動離開的。那Facebook是如何與其他威權政體共生的？

在Facebook最大的新興亞洲市場越南，政府畢竟依然是共產黨管治，有權「依法」不讓「不利政權穩定」的資訊流通。Facebook表示會配合越南政府法律，由2019年刪除了77次違反越南法律的內容，大升至2020年的834次，具體方法就是不讓越南境內用戶看到有關內容。

在越南鄰國泰國，軍政府要求Facebook移走所有不符合泰國法律的內容，Facebook本來只刪除了一半，最後政府威脅說假如再不移走其他，就會完全封鎖Facebook，結果Facebook只能就範。此外，泰國人也不能進入Facebook那些批評泰國王室的群組，這自然也是「依法」行為。

當然，如何把關始終是兩難。即使是民主國家如德國、奧地利等，也會要求Facebook刪除或限制某些內容，例如否定二戰猶太大屠殺的言論，在這些國家就是違法，Facebook也會遵守這些規則。真正的極權國家往往用這類例子，強調Facebook在任何國家運作，都必須「依法」，否則怎解釋配合德國、而不配合越南緬甸俄羅斯？

但客觀上，Facebook配合政權的程度，又畢竟有先天制約。要是像中國那樣，審查政策虛無縹緲，基本上不只要求Facebook不分享某些內容，而是要自己越俎代庖成為把關者，那涉及「主權」問題，Facebook也不可能妥協。而且在中國、伊朗、北韓、敘利亞這類被美國制裁的國家，要是Facebook過度和政權合作，很容易就違反美國的制裁令，而Facebook的基業畢竟在西方，在不容許兩家茶禮的年代，Facebook走進中國的可能性，依然渺茫。

那香港呢？在可見將來，無論有沒有《假新聞法》、《反起底法》，幾乎肯定「新香港」政府會很快打擊一切異見資訊，逐步要求Facebook等社交媒體「遵守香港法律」，起碼是要去在香港境內屏蔽某些「敏感資訊」，甚或屏蔽某些專頁、群組，甚或要求Facebook直接刪除某些帳戶（相對下，前者自然簡單得多）。

假如在不久將來，「新香港」境內的香港人依然可以登入Facebook、YouTube，但假如不翻牆，就看不見羅冠聰專頁、或聽不到最新燒析，絕對有可能，而且是大有可能。至於使用VPN違反了怎樣的法律、會有怎樣的懲罰，在中國大陸，所有官員都知道隻眼開隻眼閉，但香港公務員現在寧左勿右，卻可能比大陸更左，以示政治正確。只要一個案例出現，一切就成為常態，香港和海外的資訊逐步脫鉤這趨勢，幾乎不可能扭轉，大家除了需要有心理準備，也要及早安裝一切必須工具、和設定海外分身，這才是對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