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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有非常複雜的答案。在過去十年,每次都想長篇大論的答,總是被斷章取義。也難怪,本來在太平盛世,稍具思考型答案已經顯得很離地,但在此情此景的新香港,朋輩間,坦白說,沒有人不在想這問題。但與此同時,也沒有人不在尋找「是」與「非」之外的答案。

因為,大家經過過去一年,都成長了。都知道香港的出路,只有在重重矛盾、悖論、衝突中,跌跌撞撞地尋找。

我真心的答案是:this is not a question。非黑即白的「移民」概念,早已在冷戰結束時,已一併終結,正如中美就算出現新冷戰,也不會有一道圍牆,而是全新型態、互為表裏的衝突。不少人提起「移民」,往往有出於情緒的反應,就是因為假定了一種either / or 的對立。

從前,或許是的。但現在,還是嗎?

我們不妨先梳理提起「移民」,往往出現的對立式dichotomized情緒:

1A. 假如移居別處,就等於放棄我城,促進換血,這是不負責任。

1B. 假如留守我城,但君子不立危牆,連累人犧牲得毫無價值,同樣不負責任。

2A. 假如移到他方,天天圍爐取暖,只會成為蝗蟲,成為別人的排外對象。

2B. 假如移到他方,成了由內至外的美國人、英國人,豈非數典忘祖。

3A. 假如離開香港,沒有了熟悉的土地承載,再不會有香港身份認同。

3B. 假如留在香港,換血急速進行,社會大手術,同樣不會有香港身份認同。

4A. 假如到了海外,找不到和現有待遇同級的工作,就是二等公民,代表無能。

4B. 假如到了海外,只靠私人儲蓄過世,那是階級特權,是為自私……

「移民」的偽對立:住這裏Vs住那裏,融合Vs排外,上流Vs下流

凡此種種,一堆負能量。但這些對立,從來都是偽對立來的。

1.  在過去一年運動,明顯有大量工作,都是海外香港人積極參與的:捐款,文宣,後勤,乃至專門回來,反映他們始終心繫香港,港人對他們,不應有事鍾無艷;某程度上,國安法甚至也是要專門打擊他們,從現在通緝美籍港人Samuel Chu,即可見一斑。同理,生活在香港的不少人,其實早已「精神移民」,只在乎物質層,卻也不見得可以有何貢獻,則大可無事夏迎春。在國安法時代的新香港,有不少工作,即使不談政治,也100%肯定海外比香港適合,例如教育、文化、藝術、創作、創科等,都必須無邊界的創作力,才能成功;而通過互聯網和社區網絡,即使身處海外,影響也依然能輻射本地,甚至更能輻射本地。

就像疫情期間的教學,甚至香港、紐約還是剛果,又有何分別?而且對成長中的孩子而言,不少家長都覺得此刻的香港,不可能是理想地方:只要問有多少表面上支持政府的「藍絲」,讓孩子在非海外學校、非國際學校、非直資、非IB的本地學校接受教育,就是最好的指標。但另一類工作,卻是必須在地才能見效,例如社工、醫護、工程、本土經濟等,他們令香港人活得體面、尊嚴,同樣有時代選中的機遇。台灣民進黨創黨時的金主們,大都在戒嚴時代白手起家,對台灣自然有貢獻;猶太人保存血脈的大腦,二戰時都在美國,自然也對手足有貢獻。貢獻不在身在何方,而在心在何方。

2.  假如「移民」的定義,就是昔日的唐人街,時光停滯,與外界隔絕,連當地語言文化也不懂,自然非常糟糕,也值得被排斥;等而下之的酷愛炫富,乃至反客為主影響當地核心價值,更是大忌。至於昔日不少二、三代移民,以和母體割裂為榮,滿口比本地人更造作的口音,同樣叫人吃不消。但香港人難道沒有其他選擇?全球化時代出現後,不少到了海外的香港人,都奉行「engagement」策略,一方面積極融入當地圈子,另一方面在當地建立的社會資本,能對香港有幫助,例如進入當地經濟高端層,或把香港文化融入當地、自成fusion,都是功德無量,兩者兼顧得如魚得水,因為認同從來不是排他性的。這完全不涉及政治,但也是「國際線」的真諦。同一道理,留在香港的,同樣可以建構本地國際網絡,單是一間重慶大廈,就是由下而上國際線的寶庫。

3.  甚麼是「香港身份認同」,自然每人都有不同定義。林鄭月娥、李柱銘、梁天琦的定義,就全不一樣,但都會存在,就算是2020年的林鄭月娥,也不會說自己不是香港人吧。所以無論怎樣定義,香港身份認同從來都是外向型的,是很有效的大熔爐,信奉的是公平競爭、相信法治但靈活變通、專業精神而超然政治、東西文化共融、不依靠被規劃而相信由下而上,屬於典型的港口身份:例如梁天琦、羅冠聰也是新移民港人,南亞裔Jeffrey Andrews是土生土長港人,猶太人盛智文也是歸化港人。假如說離開了香港,就再也沒有身份認同,那怎解釋在過去一年,不少海外港人二代、甚至不懂地道廣東話,就像剛談及的美籍港人Samuel Chu,也完全被connected?特別是互聯網時代,對身份認同的影響已經超越了昔日理論,顛覆了上世紀對地緣政治的想像,本身就是一種加速劑。且看今天香港青年認為與英國同齡港人屬同一社群,還是感覺隔壁藍絲長老更似同一屋簷下?

4.  說到海外的生活、工作,這從來不應使用香港的同一基準:人不應該為了生存,而是為了生活。在這層面,處於不同崗位的香港人,完全可以發揮2+2=5的作用。香港人的資產相當豐厚,能力也高,人均GDP接近五萬美元,甚至高於不少人的移民目標德國、加拿大、日本;總GDP的規模,也可比愛爾蘭、馬來西亞、以色列,而且還未計算海外港人在內。

在全球化時代,香港人毋需大規模聚居在某一地方,也可以結成互助經濟體:英國港人可以支持住在台灣的黃秋生拍電影;台灣港人可以建立網上教室教美國港人中文;美國港人可以請被打壓失去工作的本地港人當freelance designers、editors;本地港人則可以從英國網購當地港人製作的日用品……李嘉誠在英國建「香港城」,固然是由上而下的例子;無數可以出現的虛擬香港村,則是由下而上的例子。香港百年前起家之時,華商全球網絡的匯款,承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讓香港成為一體兩面、內外合一的概念,日本濱下武志教授對此有詳細研究。百年前,未有現代科技,尚且如此,何況2020年後的世界?

這些,自然都是理念層面的討論。重點,還是如何執行。

真正的「移民」,其實是減少任何單一依賴的一個「Package」

十年前,我就真心相信每一個香港人,無論今天廣義的黃、藍,都應該有一個足以在全球生活的package。無論是最本土、還是最建制的人,萬一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想離開,都不應該受限。建制派有一個觀察是對的:不少vocal的本土派輿論領袖,都不在香港。不願離開時,也應該擁有實力。這對人對己、大局小局,都有好處。這個package,不是由純粹物質的check list組成的,而是由能力主導的check list 組成的:

1.  我們需要有被其他地方接受的能力。這不一定等同外國護照,可以是一種後備身份(例如擴權後的BNO),可以是一種聯繫身份(持外國護照的家人讓你離開),可以是一種能力身份(擁有其他地方高認受的專業資格),也可以是一種社會身份(外地朋友願意和有能力在必要時協助離開)。對香港人而言,這是不少人想到「移民」時真正所指的:對現狀感到不安,但因為種種原因,卻不希望馬上走,這在黃、藍營當中,都非常普遍。

2.  我們需要有在任何地方都能開工的能力。這不等於高薪厚職,甚至恰恰相反:在未來slashers世代,任何工作反正都保障不了終生收入、也再沒有到死的長糧這回事,真正能保障生活的,再不是擔驚受怕地保住一份工,但到了退休還是繼續擔驚受怕,而是要有到死也能開源的能力。很多人不敢發聲、犧牲一生的自由,不外出於這種恐懼,因為很擔心沒有走出comfort zone的能力。

至於這能力是甚麼,總會與時並進,更重要的,還是「學習的能力」。我們常對新一代說:能夠好好與人溝通(須知陪月、幼稚園老師才是最難被人工智能取代的工作),與持不同語言者溝通(例如瑞士人那樣有四種語言),與電腦溝通(例如掌握編程語言、能隨手寫網頁和app等),基本上,就可以保障在任何地方找到工作。無論現在是否依靠單一僱主,我們都必須有第二、第三收入,可以是某種嗜好,可以是某種投資,而且應該是geographically friendly。到了要走要留,地域就不是限制。

3.  我們需要有在任何地方都能適應的能力。這也是我們在過去十年,常推廣的「文化智商」(CQ),一方面了解國際關係宏觀的基本倫理,另一方面要在最「落地」的日常生活,培養多元品味,例如兼容咖啡與烏龍茶、印度電影與台灣文藝片、Rap與古典樂等,那樣到了任何地方,都不會成為異鄉人。而這能力和我們珍愛本土文化和生活,從來不是對立的。即使足不出戶在香港,只要有能力,也足以建立personalized的獨家國際網絡,這可以圍繞你的興趣(例如電競)、技能(例如投資)、研究(例如找到愛好哥德式建築的全球同路人)、工作產生,到頭來,才容易在不同地方都有接頭人,讓網絡和現實世界虛實相間。至於出國留學、working holiday,除了增值,也是獲取上述網絡和能力的理想中介。

海內外香港人,不分黃藍,也是命運共同體

只要香港人、特別是中生代和新生代,能做到上述各點,兄弟爬山,各自選擇,自然不應再有「移不移民」這疑問。目前有大約150-200萬港人和後代散居海外和中國內地,單是主張加拿大的60多萬香港人、已比在沙田的香港人多,香港人已經是一個散居全球的命運共同體。今天藍黃高度對立,其實除了20%酷愛天天鬥爭的深藍無可救藥,絕大多數香港人的思維都是很一致的,在共同體內部,到了海外,反而大可以拋開政治分歧,就像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在香港,反而變成buddy,因為他們有共生能力。例如不少(表面上的)藍營商人,捐了很多資源支持香港(大多是黃營的)新一代創業、學習,這種資源流動,屬自然發生的默契,這就是真正的香港;現在很多僱主也在讓資金、公司先移到海外,也製造了不少就業機會予香港下一代。我們面對大時代,應該改變停留在數十年前「是否移民」的過時思維,內外合一,這才是香港人生存下去的最大憑藉。

在過去十多年,每次被訪問,都有記者問我「是否移民」。其實,我心裡明白,他們只期望最簡單的答案。而作為國際關係學者和近年的創業者,我大多時間,都不在香港。於是,有人以為我在新加坡,有人以為我在台灣,有人以為我在葡萄牙,有人以為我在英國,有人以為我在美國。其實,我全都在,one way or another,因為我成長以來,就是如此追求,也許是預視了全球大趨勢如此,也許是預視了狹義香港的出路如此,也許是futures studies和國際關係令我不能自拔。

至於未來,作為父母,讓下一代在這樣的香港接受教育,無疑是不負責任的,因此一定會讓她們到海外讀書,也會花多些時間和她們一起,但除非有不能入境的一天,否則斷不會改變保留香港為根據地之一,而且無論在香港、還是海外,適逢亂世,都應該開拓更多業務。朋友們,即使以往不理解,難道到了國安法時代的新香港,還不理解嗎?身體力行讓香港人有落地的國際視野,無論身在何方,一直都是我的崗位,過往如是,未來也如是。

但願我們不會成為最後一代香港人。

經濟一週,2020年8月

Comments

pedestriant

其實教授上星期已在電台節目國際線透過大氣電波完整口述這一篇(好似之前都無乜聽過你電台DJ 咁既語調haha) 何不早一點直接public post?

saeko

呢篇不如都全文貼出去FB吧。我身邊真係有好多人覺得移民=背棄香港,又舉埋一堆例子,猶太人點樣俾納粹黨一群一群被迫害之類。後真相年代,史例點樣interpret又係各取所需。

Napoléon

鍾意呢篇! 香港人/世界公民嘅生活指南! 香港人一齊「走」出國際

Anonymous

近日看了肥佬黎被拘后的专访,睇到我老泪纵横。现在回想,都眼泪打转,香港人的血性,誓为灭共的黑天鹅。

Ing S

Take care!

Doris Law

謝謝你再次講出自己的心聲及很多不同人的纏累,如今情況真的令人輾轉難眠思前想後,對移民的觀點很合當下的我們去反思

Emily Tam

最後 那段,「讓小朋友留在香港接受教育,是不負責任。」這是事實,也是作為家長冒險也要出國的原因

Martin Leigh

說白點,是不是要將香港人猶太化﹑吉卜賽化? 猶太人起碼有猶太教﹑塔木德建立身份認同﹑強化民族身份認同,真香港人到底有什麼比較specific的民族性﹑核心價值? 法治不是香港人獨有的。 廣東話也不限於香港人使用,過去兩世紀移居海外的華人普遍都講廣東話,但唔一定會認同自己係香港人。 有點諷刺的是,過去幾十年大陸人認識香港﹑融入香港的方法,係睇TVB、香港電影,但TVB變成CCTVB(雖然無論有冇共產黨,TVB的本質都係親建制﹑維穩),香港電影圈已經是一潭死水,缺少了宣傳香港文化﹑身份認同的宣傳工具,又沒有共同的宗教信仰,要強化香港人的身份認同,我認為唔易。 何況香港人的身份認同基本只會在被北方政權打壓時才會受到關注,沒錯,在太平盛世,就連關於香港身份認同的討論都顯得離地,假如有日香港甩難,唔再成為中美外交的犧牲品﹑一切回復正常,還有然後嗎? 我認同海外香港人可以支援﹑貢獻本土香港,但香港人的政治能量仍主要來自身土不二的本土香港人。

Anonymous

謝謝你的文章。看完後增加了一點勇氣。

Somonica Sa

完全同意。。。 本人就係例子,明明廿柒年前已經移左民來『廢老天堂』,重要拾幾年先返壹返香港歌隻。係依邊謮完書就打主流社會嘅工,(華人老闆刻薄係常識吧。。。),但係最大朋友群就係網上認識嘅壹大班以香港為根嘅網友,佢地又係全世界唔同嘅地方住,但主要都係住係香港嘅。。。 壹肆年之前會以加人向別人介紹自己,之後就 connected,去年更參與每次海外示威及課金,海外旅遊時更會當地人主動談及抗爭事件。。。 正正就係教授係依篇所講嘅。。。♡

James Lo

作為移民二代(父母九十年代太空人式移民),自己亦回流香港十年再「回流」澳洲,完全明白教授所言,得益匪淺,謝謝你。

Ivan Leung

其實沈博士在不同場合已說過,只是今次再講白啲俾大家聽

Anonymous

謝謝你,沈教授 我人在美國居住,一直不知怎樣與香港聯結 讀了你的文章,如雷灌頂

Jason1332333

基本假設是有實力就能生存,奈何幾多人都是混混

Joney Chow

我覺得如果要聯繫海外香港人,首先要有一個新的、入屋的平台給同路人發聲,不論是文化(電影,音樂)還是新聞,一個新嘅平台去建立工作機會給同路人去宣揚香港價值觀和文化,維繫香港人身份認同。 其實不只是TVB,外國很多中文報紙,電台,電視台其實都係親建制,怕共產黨,有部份甚至可能已經受控。始終,近20年華人移民外國主要是大陸人,大量小粉紅,富二代,外國華語市場不敢得罪他們,還未計中共有影響力的同鄉會network。 外國港人需要一/多個跨地域、根本性港人/同路人主導的平台去連繫(同時又要避免走回大台之路)

TC Tong

真心多謝博士既提點. 尤其是"真正的「移民」" 的第2 & 3 點. 極之認同.

Anonymous

Simon 既地球公民提倡好早已經影響住我既唸法。過去兩年多我都唔係香港做野。但係反而對香港身份認同係呢段時間,even反送中之前,急速提升。2019年,雖然去左9個唔同城市國家,但係我返左香港7次。朋友都覺得我冇離開過。去到最後真係「你個心係邊,你就係邊」。

Harry

很真誠的文章,多謝教授啟發,讓我更清析地思考前路。但父母始終冇辦法如我們一代咁be water,這才是最頭痛的問題。

Steelhead

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手足能先安好自身,相信日後仍能為香港出一分力。 後生手足繼續提升自我價值好重要。作為海外港人,試過約 MP 來 raise 香港事宜。言談中透露自己專業資格後,MP 即刻更認真討論。與同事之間討論也是講公道說話已足夠。 雖然未能影響大局,但呢啲點滴可以累積,香港人的確可以給人好印象。希望日後能組織像以色列般的 support system,效力更大。

Chärli Kwän

非常認同,未來不再以種族地理分,而是相同理念各自形成的社群

Mark

Patreon就是一個超越地域的示範,不過首先要具備這樣的文化或人氣

Anonymous

香港人兄弟爬山 各自努力 互相幫忙💪🏻

Jon T

Thank you Simon, once again, for your insights. Sorry I couldn’t write in Chinese that well but I understood everything you had written. I particularly concurred with point 2 and 3 raised by you. In summary, perhaps the decision to migrate or not depends on whether one is willing to getting outside his/her comfort zone. And for those with children, there’s an additional consideration whether overseas education will develop the ability of independent mindsets and critical thinking. As one of the respondents mentioned above, I am also a second generation migrant: parents emigrated to Australia in early 90s, educated and worked locally until returning to HK for work for more than a decade. I still consider the importance of a “global+local” connected and opened mindset, especially today. With the emergence of technology, physicality at a particular location is becoming less relevant. The most crucial aspect is whether each of us has the motivation to create an individual ecosystem that not only promotes the best of Hongkongers, but also integrates or connects local and global communities.

Chapman Yeung

理想係咁講, 但到第二代第三代之後, 佢哋重會唔會有香港身份認同? 猶太人都重有個猶太教作為載體做承傳, 香港人身份又有咩載體?

Jonathan

Fair point, in some way identity is defined more by the enemies rather than other commonalities

Jackie Hui

最近半年開始追睇教授嘅文章同youtube,聽過呢個移民觀,好快影響住我同家人,呢篇再講到如何發展去到邊度都有落地生根、融入當地、再回饋連結香港,對我非常有啟發性,多謝。我希望可以盡一分力,影響身邊嘅人。 我認同香港人身份唔夠載體,不同人會諗到一堆形容詞,我以前是港豬,2012年覺醒,甚至試過從google尋找香港人的定義,找到一份城大出品的report,但也不是太滿意。我內心祈望是,有學者賢達譔寫一份香港人定義的課程,涵蓋歷史、特質、國際關係,更有一樣不可或缺就是香港人的信仰與信念,把香港人的靈魂連在一起,就像二百萬人從2019走到現在一樣,會感動、會痛、會流淚。

Henry Ko

走或留, 都係選擇. 不過如果移左民, 就唔好諗住可以KEEP到香港人身份. 香港人既價值, 係要喺香港長大先可以確立, 在外地出生既二代港人兒女雖然都叫香港人但一定有好大分別. 移民既, 就要融入當地, 否則就好似中國既唐人街咁樣自成一角, 成為你子孫既計時炸彈.

katrina

我覺得可以加多一個能力 - work across time zones

Chan Cyrus

Can’t agree 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