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關係深度評 🇺🇸】 特朗普會被一個 「weird」 字擊敗嗎？（上）「反民主」標籤已經百毒不侵 (Patreon)

賀錦麗的副總統拍檔 Tim Walz 以一句 「 These are weird people」 形容特朗普團隊，忽然爆紅網絡，「weird」 也迅速成為了民主黨對抗特朗普統一口徑的大外宣。賀錦麗率先已經不斷使用，2016年被特朗普擊敗的希拉里也用得不亦樂乎，彷彿終於可以讓特朗普得到「現眼報」。

無論最終賀錦麗能否當選，「weird」 已經成為政治傳訊學的教材。這令我想起一位心理學教授和我談過關於「Trump」 這個名字的故事。

這位學者朋友曾經笑說「有研究顯示」，特朗普的姓氏「Trump」 有王牌的意思，天生就充滿王者霸氣，這是特朗普非常自豪的一點，也是他要建構的形象，「President Trump」 聽起來就英明神武。早前有美國媒體報導，指特朗普曾經考慮以獨立候選人小羅拔甘迺迪（RFK Jr）為副總統拍檔，純粹因為「Trump-Kennedy」聽起來似是「雙王組合」，充滿霸氣。

但如果將特朗普的姓氏變成「Dump」，稱呼他做「President Donald Dump」，讓人聽到名字就想到被丟棄的垃圾，即使是同一個人，也會立刻判若兩人。

我沒有深究 fact check 這樣的「研究」是真有其事、他隨口提出，還是他個人興之所至做過的小規模實驗，但這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心理學觀察。

民主黨面對擅長社交媒體、沒有傳統精英道德底線、說話貼地、知道如何激起大眾情緒的特朗普，一直顯得被動，而且自從2016年開始，已經被動了八年。特別是拜登即使勝出了上屆選舉，但他在社交媒體的形象，卻早就被特朗普陣營「玩殘」，絕對是網絡欺凌的教材，而又不懂得怎樣反擊。這是因為如果民主黨訴諸完全的人身攻擊，一來過不了一般精英的包袱，二來泥漿摔角，也不見得可以勝過特朗普。

本來拜登這次選舉攻擊特朗普的主軸定得很清楚：特朗普是一個法西斯主義者，充滿復仇心態，對民主制度毫無興趣，再上台就會成為摧毀美國民主的大獨裁者，加上已經是被定罪的罪犯，唯一目標就是自己的個人利益和安全，會徹底改變美國憲法制定的一切。這一套論述，希望激起美國人「捍衛民主」的熱情，並渲染特朗普再上台的恐懼，屬於典型的學院派功課。

但從過去一年多的選情可見，這套論述並未為民主黨開拓到新票源，討厭特朗普的繼續討厭，喜歡特朗普的繼續喜歡。更麻煩的是當特朗普被暗殺不遂之後，拜登呼籲全國團結、不敢再提特朗普是「unAmerican」，以免被視為有份鼓動激進份子暗殺特朗普，卻變相被逼承認特朗普「也是」美國一份子，令這條主軸基本上已經被破功。

何況對特朗普陣營而言，被標籤「獨裁者」、「反民主」不但不是負面文宣，反而會沾沾自喜，認為這是自己「強勢」、「有領導力」、「讓敵人害怕」、「不會被腐敗深層國家控制」、「出其不意」、「能夠和其他強人較量」的「賣點」，連他的支持者也一直如此認為。這就像美國左翼這些年來不斷攻擊特朗普政治不正確、歧視女性和少數族裔之類，卻反而被特朗普反過來，宣傳政治正確的「離地ness」，成功奪回議題設定權。這就是說「正道」文宣對特朗普完全無效，就唯有出現在的奇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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