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物理（十） (Patreon)

第十章

作者：hyxxx， 订阅qq：1920976837，验证信息：量子物理

格雷森成为黑巫师玩物，奥兹命丧甘泉城

雷奥扬起头看着一片昏暗的天空，“难道凯拉神也难过了？”他默默的想着，似乎给自己一个机会的那个人并不是格雷森，现在的格雷森只是个残暴的人物，他心里只有复仇，对解放更多的奴隶，让更多人脱离盖恩这件事已经完全没有兴趣。

每到一座城池，他就大肆杀戮，不论是孩子还是老人，对他来说只要是盖恩人都得死。可能是自己的过去跟盖恩有太大的交集，每次屠杀进行时，他都默默躲在自己的帐篷里跟格蕾丝一起度过。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之前的那个盖恩人，菲利克斯，在艾比蒂大屠杀的时候跟自己始终保持距离，可到了奔流河谷以后他居然主动找上门来，希望雷奥能保护他的平安。雷奥知道自己什么也得不到，还可能因得一身骚，可他最终没有忍住菲利克斯的那句：为自由，不背叛，不压迫，不残害！

或许起义军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这句话，只有格雷森自己已经忘记了。对雷奥来说不论是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成为盖恩贵族，还是加入起义军，都不意味着要去压迫谁，他更不想屠杀谁，对于奴隶他有一种天然的同情——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

于是他尝试着开始拯救一部分人——至少让凯拉神看到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还有人愿意为了同类的性命去奋斗，哪怕只是最微弱的努力。

奔流河谷他之前来过几次，对于这个城市的大概情况他略知一二，奔流河谷的东北方向被冰水河流域覆盖，水路极为发达，他的西南方向面临莫肯城，也是盖恩大陆上最大的一片内陆平原，来到这里的贵族们往往希望从西南方出城到大平原上去狩猎之类的活动，所以在奔流河谷的西南角有一座很大的马场，专供贵族使用，普通百姓并不了解那里——但雷奥知道。那座马场因为建设的原因，地下有一个很大的地窖，这里原本是存储一些过冬的蔬菜以及酒水用的，入口并不显眼。

经过反复思量，雷奥终于决定把那里作为他保护普通盖恩人的地方——越是愚昧无知、心惊胆战的人，越是知道屠杀的好处；越是心胸坦荡开阔的人，越是知道尊重生命的权利，他自认自己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他不想看到尸臭漫天，血流成河的惨状。

首先雷奥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教训了菲利克斯——他诬陷菲利克斯偷了他的面包，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雷奥已经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他是起义军的一员，这些为自由而战的奴隶们，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他们信任雷奥。

“你这个死性不改的盖恩人！”雷奥抬起一脚踹到了菲利克斯的胸口上——下手必须重，这是他们约好的，不然骗得了谁呢。菲利克斯从未受过体能上的训练，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躲避，脑袋很重的碰到了坚硬的石板地面，一瞬间他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是自己是被雷奥从地面上拎起来的，周围的角斗士以及其他的奴隶们都在为雷奥加油喝彩——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雷奥在干什么！

“杀了他！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

。。。。

这样的骂声此起彼伏，目前看来他们的计划非常顺利。雷奥抓起准备好的皮鞭，直接上手给了菲利克斯几鞭子，他故意打到了脸上为的就是让更多人看的清楚。

细皮嫩肉的菲利克斯其实早已经透支了体力，他只是完全被动的承受着雷奥的暴行——雷奥也知道菲利克斯跟他之前接触过你的那些贵族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殴打可以说直接要了他半条命——他还是不能手软。

“盖恩人，说说你理想的死法！”雷奥终于停手，菲利克斯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多少是健康正常的了。虽然很心痛，但剧本还得继续，他单膝跪下像拎起一捆蔫了的芹菜一样把菲利克斯的衣领拎起来。

“哼哼。。。”菲利克斯笑了，这个笑容还真不是他们越好的，而是菲利克斯临场发挥，他也是刚刚知道，原来自己在被人这么成这样居然会笑，而不是哭：“让我死的快点就好。”如果不按剧本来说，菲利克斯可能会说：“你除了杀了我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你始终是我们盖恩人的奴隶！”

“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我真想干死他！”

。。。。

各种说法都有，该雷奥了：“对你来说，死亡太便宜了！”他说着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群：“兄弟们，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我打算让他活着，让他做我的奴隶！”说着他漏出邪媚的笑容，别说，雷奥这种长相英俊充满阳光的猛男加上邪媚的表情反而更加吸引人了。

“。。。。”

周围的人群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过了一会终于有人附和：“好办法！”

可还有些人很怀疑：“为自由，不压迫。。”

“杀了他们是暴殄天物，咱们为什么不享受享受，享受完了再杀了呗！”雷奥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提出起义军的誓言。

“对啊！”

“嗯，这样不错！对，就应该这样！”

大家纷纷附和起来，雷奥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有不少时间去拯救更多的普通人了。

他像胜利者一样扛起菲利克斯回到自己的帐篷——雷奥的权利没有奥克斯那么大，所以他能带来的庇护也远远不及奥克斯那样，加上菲利克斯上次的逃跑行为，让更多的起义军对他很不满意，现在奥克斯也失踪了，现在谁想欺负他根本无所谓。

当天晚上很多人目睹雷奥强迫菲利克斯前往奔流河谷西南方的马场——格雷森已经开窍了——杀盖恩人就对了，埃里克斯这段时间一直低调的不行，除了格雷森的强制命令以外他基本不离开自己的帐篷，甚至连那些常日里跟他一起厮混的女人们也没怎么见过他，有些女人甚至在怀疑埃里克斯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个长久的姘头，这就是浪子回头啊，但绝对不是那些女人们想看的。杜克一直跟个闷棍一样一声不吭，除了杀人和练兵他还真没什么爱好。唯一有点活力的就只剩下那个雷奥，但他来到军营时间不长，他的过去大家知道，虽然得到了格雷森以及三大将军的原谅，他自己也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可毕竟他的过去是大家心里的一个疙瘩，所以他做的事大家并不是很上心，大家都知道他熟悉盖恩的很多大城市，当他带着菲利克斯去养马场——早就被起义军掏空，现在里面除了马粪就剩下野生老鼠了——除了打野战大家还真的想不到别的解释，为此格蕾丝在大家眼中也成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当晚菲利克斯和雷奥就定下了拯救盖恩百姓的计划——菲利克斯就被安排在马场住下，这样他可以合理的出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方便他打扫地窖为在这里避难的人提供水食。

格蕾丝虽然是个奴隶，可她瞎掉的一只眼睛充分说明她的悲惨，其他奴隶们也都很同情，看惯了姐妹们的悲惨，她真的不想再看死人，所以当雷奥告诉她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就立刻同意了。

这段时间，格雷森完全变了个人，埃里克斯闭门不出，杜克照常。不管是格蕾丝，雷奥，甚至是菲利克斯，他们都不曾想过这次的举动会成为战争改变的又一条岔道口。

这条岔路口的入口起源于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有个叫莫娜的女人，皮肤黝黑，五官精致，短短的头发让她看上去很酷，所有角斗士都知道她属于奴隶群体中的交际花，埃里克斯、亚杜尼斯甚至之前的安德烈以及亚尔曼、凯尔都有床上关系，虽然她从不正式做出选择，但也没人逼他，造反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哪有什么长情好说的。

照理来说她的选择还是不少的，可谁让人家眼界高，一般人瞧不上，一时间凯尔叛逃、亚杜尼斯被控制，亚尔曼、安德烈也没了，现在就连她唯一的埃里克斯也跟变了个人似的。要说起来格雷森绝对是个好目标，尤其是米亚刚死，格雷森正在空窗期，可惜最近的格雷森居然成了一个暴力狂，对女人完全没有一丁点兴趣，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杀掉盖恩人。

按照眼下的局势，如果莫娜不能自己依靠自己那就真没得玩了——如果肉体不能上位，那就只能只能来点真本事的。起义军目前有什么危机？至少作为内部人员她看不出来，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轮不到她决定。那就只能找找那些跟格雷森不一心的人了，这个时候彰显一下自己的忠诚才有地位。

谁跟格雷森不是一条心？对于这一点精明的莫娜看的很透彻，并不是那些会直接反对格雷森的人，格雷森也不是傻子，有时候当面反对，往往是支持的表现。而如果格雷森一开始就对那人心存疑虑，不管那人如何表现其实都没多大作用，这就是先入为主。所以莫娜把她的目标放在了雷奥身上——一个有起义军指挥权的盖恩人，这两次屠杀他都没有参与，相信这一点格雷森也心知肚明，如果能找出他的毛病来，对稳固自己的地位那可是大大的好。

老艾米丽的眼睛经过了岁月的磨砺，毒得很，她甚至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句话，同时她也能在最短的时间看到身边的危险人物，作为一个后厨的女奴，她最精通的就是躲避祸患。这几天她感受到了莫娜的危险——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找格蕾丝，如果是别人艾米丽可能不会这么伤心，莫娜这样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交际花来找已经身怀六甲的格蕾丝，有些奇怪了。虽然她说不清莫娜的用意，可就是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于是她告诉了格蕾丝。

“她？”格蕾丝头也没抬，仍旧做着她的针线活，：“她只是偶尔过来玩玩吧？”

“我听说她之前跟几位将军都好过。”艾米丽并不想把自己的揣测直接说出来，她只是善意的提醒。

“我有雷奥就足够了，不会跟她抢的，”格蕾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幸福笑容的抬头看着艾米丽。

艾米丽愣了一下，她确定格蕾丝根本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虽然自己很想帮她，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感觉都只是感觉，莫娜毕竟也没干什么。

“肚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吧。”艾米丽也转移了话题，她看着幸福的格蕾丝，有生之年第一次有了一种只要他们幸福就好，自己不详的预感可能只是妇人的无聊担心。

奔流河谷的屠杀持续了三天，原本富庶美丽的城市现在只剩下随处可见的死尸，还好这稍稍有些寒冷的季节让整个城市不至于充满尸臭。这三天里雷奥、菲利克斯对起义军当初对誓言已经心灰意冷，他们一起一共救下了将近一百人，由菲利克斯每天送一些面包和酒水过去。那些可怜的盖恩人，他们曾经是这个城市的主人，现在只能被迫呆在马场的地窖里，身边最多的是马粪，最普通的是老鼠、蟑螂以及混合着马粪的人类屎尿。

格雷森再次号令全军做好准备进攻奔流河谷，一路势如破竹的起义军，在奔流河谷也吸纳了很多新人角斗士，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屠杀让很大一部分报复心切的角斗士们看到了复仇的快乐，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盖恩人的鲜血。

没想到的是就在起义军热情高涨之时，由贝克汉派出的第一支镇压起义军的正规军到了。这是一支非常“杂”的部队，号称“盖恩第一劲旅”的“守卫者”部队。

这支部队是由盖恩八大城市的各色人组成的，之所以号称第一劲旅，是因为他们的训练方式而闻名，在他们之前从没有任何的盖恩部队在训练的时候要求士兵赤膊上阵，外加真刀真枪。这种训练方式一度被人嗤之以鼻，更被人说成是对盖恩将士的迫害，为此元老院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奥古斯都和奥维德两位元老是这支部队的最大支持者，这也是为什么这支部队可以成为如今盖恩的骄傲——战斗力，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守护者。

这次元老院派出这支部队说明他们希望在奔流河谷直接了解掉起义军。

守卫者部队的到来让格雷森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他整日都兴奋的无法坐下来，来回不停在他的书房里踱步，埃里克斯和杜克一直坐在他们的位子上，他俩互相看看似乎都没有什么要谈的——埃里克斯已经好久没喝酒了，他不敢喝酒。杜克从一开始就不想说什么——反正他也没话可说。

这是一场巨无聊的会议，从头到尾，只有格雷森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期间他根希特勒的反犹太演讲一样意气风发的谈论着如何打破盖恩军队，如何屠杀盖恩人，与之对应的是地下两个不吭声的。

杜克不吭声不是因为他没话说，而是因为他不像说话，听话就好。至于埃里克斯，他的耳边就一直没停过科索沃的声音，以至于格雷森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他把自己的整个注意力都用在屏蔽科索沃倾听格雷森这件事上——甚至把格雷森的原话给忽略了。。。

渐渐的科索沃的鼻尖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的鬓角也有汗珠。眼前是亢奋异常的格雷森，耳边是阴阳怪气的科索沃。

“我的朋友，你就别抵抗了，很辛苦的。”科索沃的声音像条蛇一样“嘶嘶”的。

埃里克斯眨眨眼睛，他很想逃跑，很想大喊。

“你看看格雷森的裤裆，作为你们的首领，我得承认，他雄性的资本真实很强大，哈哈哈。。”科索沃的声音让埃里克斯咬牙切齿，可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感觉自己的肛门再次传来之前的快感，开始时一阵酥麻，随后越来越激烈，又过了一会，他的腰部开始不自主的前后活动起来，与此同时的是埃里克斯居然感觉自己硬了！他的目光紧盯着格雷森胯间的一大坨不自觉的呼吸甚至也变得急促。

“你看，跟着我的指挥，是不是一切都很好！”科索沃似乎觉得自己赢了：“格雷森已经是我们的玩偶了，我之所以还愿意跟你这么说话，是因为我敬重你是曾经的竞技场冠军，我喜欢你潇洒自如的风采，我不想单纯的占有你让你变成乖乖奴隶。”

“滚！”埃里克斯终于忍不住在自己的脑子里喊了一句。

“你不理解我，不重要。”科索沃的脸皮厚度单位至少是“光年”，“请相信我，你迟早会和我成为朋友。”

“滚！”埃里克斯现在除了这个字真的啥都不想说。

“你不觉得自己胯下一紧吗？不觉得用手去撸一撸很爽吗？”

“。。。”

虽然埃里克斯极力想要忽略，可他的身体就是不争气——不论科索沃说什么，他的身体就会有相应的反应，他现在就像来一发！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格雷森突然命令杜克先回去，杜克跟一头牛一样扫了扫他们俩，转身离开了。

随后格雷森立刻来到埃里克斯面亲，他居然主动伸出手抓住埃里克斯已经勃起的大屌。

“兄弟，打仗很累，哥来给你双一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埃里克斯虽然震惊，但他知道不能避免——他又想吐了。

格雷森毫不介意的解开埃里克斯的内裤，掏出那根已经一柱擎天的巨龙，直接就放进了嘴里——埃里克斯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洗过了，可格雷森开起来毫不介意，甚至十分享受！

“你看我的朋友，你们的首领非常享受，他根本不介意这些，你为什么不加入他呢？”

随着科索沃的声音，埃里克斯感觉自己的双臂慢慢夹住格雷森的脸颊，而格雷森完全配合着埃里克斯的速度与力量！

“看着我，格雷森。”埃里克斯的嘴巴又发出声音了！

格雷森依言而动，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欲望和淫荡！

终于埃里克斯又输了，他射在了格雷森的嘴里。

格雷森甚至都懒得把精液擦掉，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的液体。

“兄弟，怎么样，有心情开会了吗？”

这个问题，埃里克斯完全无法回答！

与这场无聊到极限的闹剧对应的是一场真正的郁闷——幽肯顿的提比利乌斯，为了让自己的幽肯顿家族成为比肩贝克汉的存在的，他们父子数代人辛苦努力去经营自己的城市，到了他这里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拉锯战的速度，所以他伙同自己的大巫师赛汗自己放了把火，原本希望这把火使劲烧，烧到贝克汉和其他家族都无法承受的时候，自己再站出来终结掉它。

可偏偏事与愿违，守卫者部队突然出现在奔流河谷以北——其实角斗士大军的战斗力到底咋样，提比利乌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赛汗。

此刻的赛汗依旧在下棋，要说赛汗这个人，实在是个很雅的人，虽不能说琴棋书画，至少就“棋”这一项，他爱不释手。

当得知了守卫者部队的动向后，赛汗其实自己也是暗暗吃了一惊——格雷森身上的智慧石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亲爱的朋友，赛汗，”提比利乌斯虽然面带愠色，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可人，这是一个领导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稍稍愣了两秒钟，他抬起手：“我不需要你立刻回答我，但我需要你立刻开始关注这件事。”

“当然，提比利乌斯阁下，当然。”赛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他心里大概有数。

接下来提比利乌斯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立刻写信给奥古斯都，自己的这个生意伙伴可没看起来那么慈眉善目，根据奥古斯都的尿性，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在这个时候他需要贝克汉的元老院绝对安静——这不距离首都远着了吗，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地盘上享受生活？！

早在迪特玛没死的时候，赛汗就通过格雷森大屌里的智慧石得知了迪特玛希望得到暗月水晶，当时他只是警告了迪特玛，后来迪特玛死后，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暗月水晶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看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把大黑巫师一直以自己为统领，并不是因为自己德高望重，而纯粹就是因为自己的法力最高，按照他的法力他可以在任何人时候处决任何一个其他黑巫师——恐惧就是他的武器。

不过利用恐惧来控制别人的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生活在恐惧中，就很可能成为一个现实的懦夫。比如赛汗，智慧石从格雷森身上消失——他知道其他的七大巫师，虽然法力有高有低，可要说其中有没有人能撤销掉摩尔的智慧石？这个应该是不存在的，智慧石原本就非常消耗法力，从甘泉城的库索尼不敢轻易使用它就能看出一些。

另一条线索，艾比蒂的科索沃自从艾比蒂沦陷后再也没有根自己有过交流。这些无形的事件在赛汗脑子里终于全部凑齐了——暗月水晶已经落在了其他黑巫师手里。

有了一这一层思想准备，赛汗也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兵贵神速，他立刻就要出发。

此刻的奔流河谷已经再次安静了，天色已经很晚，格雷森安排了守卫观察以后让大多数人去休息，根据他的观察盖恩人应该不打算今天动兵了。他虽然非常急着根盖恩人打仗，可让自己的兄弟们吃好最后一顿，睡好最后一觉他还是勉强愿意了。

当晚，埃里克斯依旧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闭门不出，杜克根自己兄弟去赌钱喝酒耍女人，随时准备出站。只有格雷森自己依旧点着他的蜡烛，独自坐在书房里的地图前盯着地图仔细的研究。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格雷森抬起头，他原本以为是杜克，埃里克斯，或者是雷奥，这些在军事指挥中说的话的人要和他谈谈自己的想法，却发现是一个奶黄色头发的瘦高个，他居然还穿着华丽的盖恩贵族服装。

格雷森皱起眉头，一时间对这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衣着华贵的盖恩贵族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但这个人满脸微笑，似乎一副傻乐天真的样子。

“你是谁？”格雷森首先问。

“你好，我的朋友，我叫赛汗，来自幽肯顿。”那人非常镇定自如的大步走上前，但似乎是在两秒钟左右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眼睛瞟了一眼放在书柜上的一本非常厚实的书。

接着格雷森就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失去了意识。

赛汗之所以突然停下来，是因为他看到格雷森并没有被用物理阉割，只是智慧石不见了。面对位置，八大巫师之首也显得没那么自信了，他用一本很厚实的书砸晕了格雷森——他要防止格雷森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奴隶。

他把手放在墙壁上，用自己的力量注入墙壁，让这间屋子四面的墙壁变成魔法的屏蔽层——这里只需要他自己就够了。

他走到格雷森身边，隔着格雷森的皮制内裤，用手去感受那威猛的存在——他的揣测没有错，智慧石不见了，虽然现在格雷森的睾丸看起来根正常人一样，可赛汗能感知到那里面隐藏着根智慧石非常相似的黑魔法，他脱下格雷森的内裤——当他看到格雷森的大屌上不满了诡异的魔法纹身的时候，他的心情差不多到冰点了——喜欢在别人的睾丸上做魔法纹身的只有甘泉城的库索尼，这样看来科索沃至少已经和库索尼分享了暗月水晶，他心里默默算盘了一下，达西被杀，但前几天他的力量却莫名其妙的复苏了，摩尔已经被明月巫师打入了异世界，迪特玛已经死翘翘，至于暴风城和新月城的黑巫师他来之前还跟他们互通过信息——没什么异常。

看样子现在蛇鼠一窝的就是库索尼和科索沃了，眼下先把格雷森掰过来再说。

他握住格雷森的大屌开始念动自己的咒语，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他是最强大的赛汗，自己绝对自信的法力居然在库索尼的力量面前显得非常吃力——格雷森阴囊上那些诡异的纹身消退速度极慢，甚至有一些跟长死了一样就是不动——这下赛汗被彻底恶心到了，感觉像是刚刚吃了一盘子的新鲜苍蝇——自己在库索尼面前居然没有了绝对优势，再加上一个科索沃，自己的时代要结束了吗？绝不！

他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今夜蓝月当空，整个夜空好像都在发散出淡淡的蓝光。他把格雷森移动到月光下，自己坐在格雷森身边，慢慢的吸收着月光中的力量——暗月水晶只是存储这种力量，现在自己直接在月光下一定可以攻破暗月水晶。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格雷森大屌上的纹身终于全部消失了，赛汗也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就跟早几年的中国球迷一样——中国队光荣的输给了时局动荡的叙利亚队——那是一个踢球会被判处死刑的国家。。。。当然这么说也不是完全合理，毕竟中国足球在世界的地位跟赛汗在八大巫师中的地位还不在一个层面上，总之，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你库索尼不是喜欢纹身吗，我就替换掉格雷森的纹身。他看了一眼呼吸平稳的格雷森，那张四方的脸上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他的络腮胡子让赛汗不由得开启了小差，他慢慢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找到一根胡子轻轻的拔下来——他只是想留个纪念，谁知道这一下子把格雷森弄醒了，虽然谈不上那种诈尸一样的突然清醒，但慢慢转醒的格雷森还是下了赛汗一跳。

现在的格雷森已经没有被任何魔法控制，就在他想要甩甩头清醒一下的时候，却抱着头——所有的记忆片段都在浮现回来：他为了不被监视自贡，但是还是没有逃出库索尼和科索沃的手心，他们再次用相似的手段控制了自己，随后自己边随意开始屠杀，再随后自己居然跟埃里克斯干了一场！埃里克斯，难道他也？！这些事情不是说他不知道，而是之前选择性忘记——他的整个心神都被扭曲到要杀盖恩人上。

“喝点吧，你会感觉好一些的。”赛汗走到酒柜旁，到了一杯甘泉干红给格雷森。

格雷森机械的接过来喝了一口，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刚才好像是说他是来自幽肯顿的赛汗。。赛汗！原本就在头疼的他，握着酒杯的手跟抽筋一样甩开了酒杯——那杯红宝石一样的甘泉干红在蓝色的月光下映出漂亮的粉紫色光彩，虽然只有一瞬间。

“赛汗！”格雷森挣扎着站起来，当然他没忘记提裤子：“你想干什么。”

“咱们都是老朋友，不必这样。”赛汗倒是一副不见外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捡起地上的杯子重新给格雷森满上：“坐下来说吧，咱们得有好多年没这样聊过天了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格雷森走到椅子前坐下来，他作为圣骑士的时候就认识大名鼎鼎的赛汗巫师，也知道他跟其他黑巫师似乎不是一路人——从某种角度上说，过去的他和赛汗还真算得上的朋友——如果对朋友的定义不是那么死板的话。

“利益。”赛汗非常直接，这跟格雷森记忆中的那个傻乐天真派的赛汗是一样的，不过自从自己被控制以来，他已经不再相信赛汗是个傻乐的天真派了——他的妻子米亚，就是在赛汗的操控下被自己亲手杀掉。

“利益？”格雷森喃喃的重复着：“我是盖恩人，你却控制我的身体，让我去杀害自己的妻子！”声音虽然不高，但气息却因为愤怒而颤抖。

“别那么严肃，我的朋友。”赛汗摇摇头：“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都是盖恩政治势力的傀儡，盖恩文明已经上千年，我们任何人跟他比起来都是渺小的。至少当后人看历史的时候，你格雷森，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被你们玩弄的一笔。”格雷森没有抬头，他的声音没有了愤怒，而是空灵的。

“这要看你怎么看待被玩弄了。”赛汗站起来，他一身华贵漂亮的衣服——上面还有香气十足的茉莉花熏香，他习惯性的用右手拢了拢左肩的衣服，走到格雷森面前，把他温暖的大手放在垂头丧气的格雷森肩膀上：“你们攻破艾比蒂，屠城之后让科索沃被迫远走甘泉城投奔库索尼，这算不算一种玩弄？三川城的雷奥，被你们当牛做马，甚至被鸡奸，而后又打一棍子给一甜枣，把卢卡剑柄上的红宝石放到了他的剑柄上，让他死心塌地的与盖恩人反目，这算不算玩弄？”

格雷森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拒绝这场谈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赛汗也干脆不吭声，他走到窗边背过双手感受着蓝色月光冰冷的力量洒在身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格雷森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他抬起头端起刚才赛汗给他倒上的酒。

“利益。”赛汗依旧如是回答：“幽肯顿家族希望天下归心，你们这支部队可以实现他的愿望，只是你们。。。”

“必须死在幽肯顿人手里。”格雷森已经明白了这场游戏的规则：“我告诉你，这不可能，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再次把我变成你的傀儡。我不会配合的。”

“如果我答应你重新让你成为圣骑士，重新组织圣骑士团，让你来做新的团长怎么样？”

格雷森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

“说你的价格吧，我可以代表幽肯顿家族满足你。”

“你？凭什么？”

“我是八大巫师之首，也是幽肯顿的守护大巫师，以我的法力之所以愿意忠实守护幽肯顿，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幽肯顿家族的一员。”

“你？”格雷森端着酒杯，歪了歪头，一副嘲笑的口吻：“黑巫师都是来自东方的，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吧，幽肯顿。”

“是因为凯拉山脉。”赛汗的口气不像是瞎说——他们俩早就相识，格雷森知道赛汗在社交场合的样子：“当时，我们八个人原本打算集合所有人的法力在凯拉山脉中开启一条通道，让东西方的世界能够相连。”

听到这里，不由得格雷森也转过身看着赛汗，此刻的赛汗扬起他消瘦的面颊，在奶黄色头发以及蓝色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文艺：“隧道终于打通了，可我也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看样子没多大。”格雷森喝了一口酒调戏一般的说。

“我的肉身被毁。”赛汗转过头看着格雷森：“因为奔流河谷原本的守护巫师达西，他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法力最弱的，就要打通的的时候，他已经撑不住了，我帮他分担了很多，也消耗了很多。后来肉身重伤，我只能脱离自己的肉身，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的灵魂居然被另一个肉身吸引了过去。”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他是谁？”格雷森一副小酒馆里听八卦的样子。

“他是莫邪家族的一员，当时刚刚过世。你应该见过暗月水晶吧。”

“当然。”格雷森喝了口酒，点点头，眉毛也耸了耸：“如果没有暗月水晶，我可能已经死了。库索尼专程跑来告诉我，我体内有智慧石，所以我自贡了。”格雷森说的轻描淡写。

“这我也知道。”可惜赛汗也不在乎什么，继续说：“当时他的尸身即将下葬，陪葬物品中有暗月水晶，所以被吸引了过去。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暗月水晶是什么东西，让它白白从我身边溜走了。”

“莫邪家族，这个我知道。”格雷森点点头：“莫邪家族撺掇幽肯顿守卫者政权以后，为了让自己名正言顺，干脆改了自己家族的姓氏。”

“所以你知道了，我是这个家族的一员，所以我可以代表幽肯顿家族，答应你的任何条件！”赛汗从窗户边上游走回来。

“我要带领自己的人，自由。”

“为自由，不背叛，不压迫，不残害？”赛汗笑了，格雷森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笑，起义军最近的所作所为跟这些基本都不沾边了快要：“你看，我的朋友，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随幽肯顿的剧本走下去，我担保你成为圣骑士团团长，担保你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大贵族，我更能担保你们部队里的每一个奴隶都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他们不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你做梦！”格雷森终于站了起来，他目光炯炯有神，口气坚定：“要么杀了我，要么重新控制我，我绝不跟你妥协，绝不。”同样的声音不大，口气坚定：“暗月水晶已经被库索尼和科索沃拿到，他们正愁着出不掉你，你离死也不远了，只是这一次，不会有暗月水晶指引你的灵魂。”

“关于这个嘛。”赛汗脸上出现了自信的微笑：“他们利用暗月水晶来控制你，照理来说已经是我们黑巫师法力的巅峰了，但我不是依旧能解除他们对你的禁锢吗？所以请放心，我的朋友，我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盟友。”

“绝不。”格雷森轻蔑的笑了笑转身坐会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喝酒。

“那就你就只能被服从了。”赛汗慢悠悠的把手放在格雷森后背上，他的手指划过格雷森背上的伤疤。

“无所谓。”格雷森一副二百五的样子喝着他的酒，其实不是格雷森太混蛋，只是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在赛汗面前根本就等同于婴儿，他要想办法拖延时间，留下点什么东西给杜克，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杜克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痛：“不过我有兴趣听听你的剧本。”

“哦？为什么？既然不配合，为什么还要听我的剧本？”

“闲着也是闲着，今晚盖恩的守卫者部队也不打算工程，我看你也很有时间，陪我聊了这么多，也不差在和我聊几句的时间吧。”

“好啊。”赛汗终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重新在杯子里倒上美酒，看到格雷森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也为格雷森倒了一杯。

“其实从奔流河谷前往甘泉城的路不止一条，守卫者是盖恩的经营部队着不错，但他们不是盖恩的全部，对盖恩来说最重要的是你们一路北上，杀过甘泉城就是贝克汉，但守卫者部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躲过守卫者部队转向幽肯顿，在幽肯顿被消灭。”

“就这？”格雷森问。

“就这。”赛汗耸了耸肩，表示就这么简单。

“你一句轻飘飘的消灭，你知道这是多少条人命吗，老人，孩子！很多孩子的父亲就是你们盖恩人，你们强奸了女奴，让她们剩下盖恩的后代，却仍旧奴役着他们。”

“就跟你一样。”赛汗有些烦了：“要不咱们快点吧。”

“告诉我，格雷森，你到底想怎么样？带着这些老人和孩子前往长城以北？”

“不管去哪里，都是自由。”

“跪下。”赛汗突然对格雷森说。

格雷森显示一愣，然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动起来，他憋住一口气想要抵抗这种莫名的行为，可就是无法抵抗，他拼命的努力尝试去抵抗赛汗的话，可最终他还是慢腾腾的跪了下去，显示一条腿单膝跪地，而后是另一条腿。

“啊！”格雷森刚刚在书桌的下面留了几个字“杀了我——格雷森。”他希望杜克能看到，可话说回来，杜克根本不识字，只有艾德纲虽然不会写但能看懂不少，现在艾德纲在哪里？！他胸中愤懑难平的大吼了出来，他想有人能被吸引过来。

“没关系，我的朋友，这个房间，已经被我守护了，这里没人能听得到你的声音，外面，没人能感受到我在使用法力。我们在这里绝对安全。”

“求你。。求你。。”格雷森的声音相识从嗓子里挤出来的：“看在咱们之前的交情上，杀了我。。杀了我。。。”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不仅不能杀了你，我还要你继续活着。只有你活着幽肯顿的剧本才能继续演下去。把你的裤子脱掉。”

格雷森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开始解开腰带，从腰上把自己的皮制内裤拉开了。

“不要，不要。。杀了我！”格雷森屈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此刻他眼前不停的重复着那天他跟埃里克斯的激情戏码，那种男人间的腥臊味，那种大汗淋漓的湿粘感，无一不让他恶心想吐：“杀了我。。杀了我。。”他就像被人按了单曲循环一样说着。

“闭嘴！”赛汗心里也不是很舒服，毕竟格雷森也算是自己的老相识。

格雷森闭嘴了，只是他的眼泪却没有停住，他的抽泣声还在继续，一个身材威武，长相彪悍的起义军领袖正在无助的抽泣。

“好了，我的朋友，没关系，很快就会过去了，很快就会过去了。你不答应和我配合，我只能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赛汗蹲下身子，他伸出右手握住格雷森的大屌，在蓝色的月光下嘴里慢慢的念念有词。

随着他念动的咒语，格雷森阴囊上的恐怖纹身再次蔓延其上，就像是感染了某种烈性病毒一样，而格雷森的抽泣也慢慢的停止了。格雷森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在一瞬间也发生了变化，他为闭着眼睛，眉头不再紧锁，呼吸已经匀称，双肩开阔，后背笔直。

赛汗轻轻叹了口气：“朋友，为了大局，难为你了。”他站起身挥了挥手。他的确对格雷森做了一些事情，虽然没有库索尼或者迪特玛那样让人完全疯狂的成为自己心甘情愿的奴隶，可从另一个角度上说，他做的更过分。

接着他打了个响指，格雷森慢慢睁开眼睛，他摇了摇脑袋，看清了面前的赛汗。

“赛汗？”格雷森有些奇怪：“这是哪里？”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跪着的，于是他立刻站起来：“这是哪里？为什么我穿成这样？”格雷森立刻想要拉起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

“嘘！”赛汗适意他安静：“我的朋友，圣骑士团被人围剿了。咱们现在就在这群造反的奴隶之中，我施了一个障眼法，他们会认为你是他们的首领，你要做的就是为圣骑士团复仇。你不需要在意穿着，复仇才是最重要的！”

赛汗这么说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因为他在改造格雷森记忆的同时也对格雷森的性格进行了一点点改造——他让格雷森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有据，都是真实不假的。

“围剿了？”格雷森皱起眉头，他仔细回想着。。“就是他们？当时就是他们把我们围困在山上。。那么多兄弟。。”这不是赛汗给他的虚假回忆，完全是真实的，只是赛汗从格雷森的真实记忆中那掉了很多的内容，比如围困圣骑士团的是不是普通的暴民，而是被赛汗施了黑魔法的的造反奴隶，再比如格雷森从那次围剿中侥幸逃脱被元老院贬为奴隶的所有记忆都不在了，现在的格雷森完全就是当初那个圣骑士格雷森。

“是元老院的人做的。”赛汗继续说：“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元老做的，但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现在这支造反的军队被幽肯顿消灭掉才能继续调查下去。”

“所以元老院里有人想要剿灭圣骑士团？”

“应该是的。”

“大祭司怎么样了？”格雷森突然问，这个问题让赛汗也愣住了，大祭司？就是首都贝克汉凌驾于八大巫师之上的凯拉神大祭司贝尔特，不过仔细想一想也有道理，圣骑士团由元老院与大祭司共同领导，其实更多时候圣骑士们的领导都是大祭司，不过自从圣骑士团被幽肯顿剿灭以后，大祭司贝尔特似乎也就低调了很多，在首都只要不是凯拉复活节这种特殊的节日，他不再出面，也很少见人。

“他被幽禁了。”

“什么凯拉神大祭司被幽禁？”格雷森非常惊讶。

“是的，这是元老院的决定，我们目前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幽肯顿打算利用这次奴隶造反的机会让幽肯顿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本，能够与贝克汉抗衡，至于放出大祭司重建圣骑士团，都是可以的。”赛汗当然也没有忘记许下一些不靠谱的承诺。

“眼下是什么情况？”

“眼下元老院派出守卫者部队，正在奔流河谷以北打算一举剿灭起义军。”

“所以你希望我利用现在的身份，与这支奴隶部队，与贝克汉进行抗衡？”

“是的，准确的说，幽肯顿是你最坚实的盟友。”

“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可眼下的仗怎么个打法？”

“这支部队，在经过莫肯城的下属港湾三川城的时候，曾经使用了火烧的方式，不如今晚我们也这样来。”

“火烧？”

“我可以施法助风，你们这里放飞天灯，天灯烧断麻绳自动作为火球下落。”赛汗完全拷贝了格雷森当时在三川城的做法：“一方面你来集结大军，从侧面迂回逃离，这支奴隶部队的战斗力和守卫者部队恐怕没法对比，这是最好的方法。”

“嗯，我明白了，可我不认识他们啊！”格雷森提出了这个问题，赛汗也意识到自己这种做法的最大的错误在于，他让格雷森忘掉了整个起义军的一切！

“相信我。”赛汗说着将一根手指顶在格雷森额头前面，一瞬间格雷森看到了很多人影，每个人以及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性格特点，就像是一张张的个人专辑一样精彩。

“赛汗，你真是个伟大的巫师！”

“谢谢，我的朋友，去准备吧。”愣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布置好以后立刻回来，我还有事情要交代。”

“好！”格雷森说了一声好，转身离开。

当格雷森走出宅邸的时候，他已经感觉了到了赛汗召唤来的大风，那风呼呼的刮往北方。

在经过了一番周密的部署以后，格雷森再次回到书房，赛汗正在翻着一本已经发黄书，他的手指在厚厚的纸张上不停的划拉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眉头紧锁，看到格雷森回来以后，他抬起头：“怎么样，都部署了吗？”

“都好了，你的风很及时啊！”格雷森满面春光的走了进来：“我们马上要拔营了，你这边还有什么安排？”

“格雷森”赛汗站起来，他表情严肃，走到格雷森面前，他的个子稍稍比格雷森矮一点：“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离围剿的？”

“。。。。”格雷森一时语塞，的确这段记忆被赛汗拿掉了。

“是马库斯和科索沃。”

“是谁？”

“马库斯，甘泉城大巫师，科索沃艾比蒂大巫师。他们已经得到了我们黑巫师的至宝，暗月水晶，法力强大，他们掳走了你，将你洗脑改造成为他们的奴隶，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什么？！”格雷森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哦，我的朋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论你信不信，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直接控制你的思想，这个你收着，现在你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他们会来找你的。”赛汗递给格雷森一把蓝色的刀。

“这是？”

“这把刀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杀死黑巫师，你留着防身，一定要随身携带。”

“但。。。这不可能！”格雷森依旧不相信。

“等你见到他们俩，你就会信了。这把刀千万不要离身，刀上的力量会保护你不受他们法力的制约。”赛汗说的时候非常严肃，以至于格雷森已经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的记忆真的除了问题？

不管真假，赛汗离开，格雷森打算拔营，迂回攻击甘泉城。

与此同时，一个蓝月之夜，范晓林不安的坐在一家旅店的套房里。他把手放在奥克斯坚实的肌肉上——奥克斯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了力量，一点都没有了，抬头看看天空上那轮蓝色的月亮，又是无限的惆怅，在达西的帮助下，他已经能够体会到蓝月的中带有的量子力量，可他又无比惧怕那两个带有暗月水晶的黑巫师，毕竟自己现在的力量太弱了，没有明月水晶，自己可能就是个摆设。

虽然一旁的达西一直在努力的安慰范晓林，可越是这样范晓林就越是不愿意相信达西，他从头到尾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自己和达西的见面过程，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帮助了一个黑巫师？而现在又在被黑巫师追杀！

“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根本跑不了。”范晓林在房间里踱步，他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尤其是自己明显是弱势的一方的时候更加焦躁——现在的情形：自己就是一个四处逃窜的人，回到起义军，把自己的未来交给格雷森，他更不敢，相较格雷森来说，现在躺在床上休息的艾德纲倒是更让范晓林放心得下。

整个晚上亚当都在照顾艾德纲，被捕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可他已经遍体鳞伤，刚刚接回来的时候范晓林特别留意了他身上有没有嗜脑蛔一样的东西，甚至他还很仔细的翻起艾德纲的阴囊确认里面不是石头的。饶是如此，范晓林依旧默默的在想艾德纲千万不要被控制——从他的左肩膀到右腹，一条长长而又很深的口子赫然在目，范晓林的力量现在不能用。

终于艾德纲悠悠的转醒了，他在发烧，看样子身体还有感染的——这一切都让范晓林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怎么就头脑一热亮明身份杀了出来，自己的安全尚且无法保证！

不过他还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起义军可以没有格雷森，但绝不能没有艾德纲，所以在自己的人身安全与整个起义军的生死存亡里，范晓林再一次不可置信的选择了后者，在他的建议下奥克斯命令亚当和其他几个手下带着刚刚苏醒的艾德纲尽快赶回起义军大营，虽然格雷森不靠谱，但至少能给艾德纲一个稳定的养伤环境，相信奥奈德医生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催眠艾德纲——这一点范晓林真猜对了，确切的说是猜对了一部分，容后祥陈。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范晓林、奥克斯、达西三个人依旧留在甘泉城，至少得让艾德纲有时间返回起义军，他们才能自顾自的逃命去。范晓林打算回到莫肯去，他喜欢那里的气候，不是非常的炎热，四季如春，虽然不像甘泉城一样生产有名的甘泉干红，但三川城的红酒也算得上是盖恩第二了。总是处处争第一是很累的 。达西想要回到东方去，他在西方已经呆够了——当然他没有告诉范晓林，如果把这话说出来，就得解释到底怎么穿过凯拉山脉，那是他们黑巫师的秘密，虽然他们起了内哄，可自己究竟还是东方人，其他的七位就算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下手无情——那是自己的家人，有时候家人这两个字足以抵消任何的伤害。

库索尼和科索沃当然也没闲着，他们俩拼命的寻找着明月巫师，不过还好达西虽然法力低微，可他终究知道黑魔法的原理，所以有达西在范晓林也不至于被轻易发现，直到这件坑爹的事情发生了。

从南方传来了新的消息，起义军如果当初在三川城一样火烧了守卫者部队。这让原本把守卫者部队是为救世主的甘泉城百姓感到惶恐，于是大批的人流开始撤离——奔流河谷的悲剧绝不能再次重演，这次不论是贵族、普通百姓，老人，孩子，女人，全部都拖家带口的前往北上的道路，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幽肯顿才是最伟大的存在。

在这大批的撤离人流中就包括了这家旅店的老板两口子，两口子绝对是范晓林见过的小生意人典范，那种对市井生活极度熟悉处事圆滑的样子，不停的让他想起之前的一个面馆里的两口子。

“真实不好意思啊，我们要走了！”老板娘满脸抱歉的上来说：“是在对不起，我们小店要关了，你们另找住处吧。”

当然这话是对达西说的，目前的三个人，能让人感觉像个场面人的就只有达西了——不过范晓林觉得老板娘的态度多多少少都取决于达西身后的奥克斯。

“但是我们已经付了钱了。”

“钱我们可以退换给你，快走吧！”老板娘的脸色看上去一阵红一阵白，估计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生意。

达西转过头看看坐在床边上的范晓林：“怎么样，奥滋，看样子咱们又得上路了。”

“该走就走吧。”范晓林也知道他们没有多少钱，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死赖在店里更容易引人注意。

于是三个人也加入了甘泉城大规模撤离的人群，但屋漏偏逢阴雨天，这样的容积人群，小偷特别喜欢——奥克斯腰间的钱袋没了！眼尖的奥克斯看到了小偷，于是转身大吼了一声：“喂！站住！”然后立刻转身去追，这一下子范晓林猝不及防，达西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通过水晶球观察整个奔流河谷的马库斯和科索沃也很快注意了这个奔跑的大个子。

“你知道，现在这种为了主人的利益这么拼命的奴隶还真不多。”马库斯笑着说。

“甘泉城不就有吗。”

“谁家的？”

“你们甘泉城的骄傲，亨特庄园。”

“哦？他们没跑吗？”

“据我所知整个庄园就剩下一个老太婆了，哦，就是那个叫菲利克斯的商人，被元老院选中去全盖恩各地甄选凯拉复活节的角斗士，结果一去不复返。但他们家的奴隶并没有逃跑或者造反，老太婆生活依旧好得很。”

“现在也没跑吗？”科索沃好奇的移动了水晶球里的场景，当他看到亨特庄园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整个庄园仿佛世外桃源一样，大门紧闭，但门的里面一切秩序井然：“还真有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不跑呢，老太太？”

“据说老太太宣称她的儿子还活着——她能感觉到。”科索沃一边是说着，一边端起一杯刚从泰勒身上割出来的鲜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堪比甘泉干红。

“咱们还是找找明月巫师吧。”库索尼移动了水晶球里的场景：“我现在才知道，明月巫师居然是个孩子！还是我认识的孩子！”

“这不就和传说吻合吗，明月巫师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只是占用了我们世界人的身体。只是不知道那个可怜孩子的灵魂怎么样了，嗯～～～”最后的那个“嗯”，是他和下一口血后用鼻息慢慢回味时的畅爽。

“我找到他们了。”库索尼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忍耐的兴奋。

“哦？”科索沃也立刻起身来到水晶球前面，果然水晶球里奥滋被达西拉着手在人群中拼命的挤动着。

“现在是白天，明月巫师就算法力再高墙，他也赢不了我们。”科索沃一口干了一整杯血，舔舔嘴唇。

“这个。。真的好喝吗？”库索尼忽然转过头问了一句很无聊的问题。

“有机会请你尝尝我做的烤肠。”科索沃的烤肠，菲利克斯的噩梦，艾比蒂马库斯的欢迎仪式。

“听上去不错，走着。”库索尼起身他不像让明月巫师白白跑掉，出掉了明月巫师，下一个就能安心的除掉赛汗了。

“格雷森怎么样了？”科索沃突然问：“如果我们能封锁甘泉城，让格雷森来做不就好了？”

“赛克斯图斯阁下已经前往贝克汉了，整个吉尔伯特家族都已经离开，现在还在甘泉城就是些普通百姓。”库索尼也受到了启发：“这是个好办法。”

接着库索尼试着去联系格雷森，可他却发现格雷森跟丢了一样！他无法感知到格雷森！

他立刻回到水晶球前用水晶球去看，却发现格雷森还在甘泉城——没有像外界传闻一样马不停蹄的杀往甘泉城！

“怎么会这样？”库索尼皱起眉头，他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们用的是暗月水晶的力量，能销毁这种力量的除了明月巫师意外。。。。”科索沃觉得应该是赛汗出手了。

“不，不可能，暗月水晶的力量可以屏蔽赛汗对我们的感知，他不会知道的，一定是明月巫师！”库索尼已经认定了这是范晓林的锅：“这样，我去找格雷森，你去照顾明月巫师。”

“嗯。”科索沃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去找格雷森面对的是未知，去杀明月巫师面对的是已知，好得很。

就在达西拉着范晓林追赶奥克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黑魔法在靠近，他本能的 停下脚步，拉住了范晓林的手：“咱们被盯上了。”

“去找奥克斯，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你已经死了。”范晓林果断甩开达西的手，自己独自向前跑去。

达西法力低微，胆子也不大，他虽然没有对范晓林绝对坦诚，但也不想害他，眼下这种情况除了按照他说的做，达西想不到更好的，于是他赶快继续追赶屌大无脑的奥克斯。

范晓林的脚步越来越奇怪，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脚下明明是石板路，但感觉像是棉花一样，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奇怪，就像是被水冲散了的水墨油彩一样的不真实，这样的场景就是现实的噩梦，他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跑。

实在跑不动了，他没有像俗套的电影里一样一下子趴在地上，而是站在原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呼吸着——所有跑步跑累了的人都有这种反应。

范晓林大口的喘息着，他现在只想等着黑巫师的出现就够了，反正跑不了了。

“奥滋小阁下，哦，抱歉，”不知道什么时候科索沃已经出现在了范晓林面前，范晓林感觉得到他的力量跟之前的迪特玛不在一个水平上——当时的范晓林还需要依靠红月：“是明月巫师阁下。”

“你谁啊。”范晓林还在喘息，作为一名军人，一些反审讯技巧他还是学过一些的，能胡诌就胡诌，他可不相信科索沃也学过这些。

“在下艾比蒂城，科索沃大巫师。你认识我们莫肯城的兄弟迪特玛吗？”

“不只是认识，我还杀了他！”范晓林慢慢直起身子，奥滋粉嫩的笑容看起来真是萌萌哒，只是满脸通红——跑步累的。

“应该的！”科索沃点点头：“这才是明月巫师的力量！”

“你不怕我？”

“哈哈，你说笑了，我的朋友！”科索沃看上去心情真是好得很，这一刻范晓林才注意到他们好像不再显示空间——他能看到身边的 人匆匆跑过，但身边的人没人能看他，身边的景色也像浇了水一样都揉在一起：“你应该留意到，现在咱们谁占上风了吧。”

“我相信，杀了我以后，你一定还有其他目标吧？比如你们的赛汗大巫师？”

“哈哈，你很聪明，让内必先安外嘛！”科索沃说着走上前来：“想怎么个死法？”

“你就不怕我死不了去找赛汗？”

“哈哈哈。。。”科索沃笑的合不拢嘴：“有趣的想法，你可以去试试。”

范晓林还在想怎么拖延时间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量直接击中了他的胸口把他打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哦，果然还是个小淘气，身体不太好啊！”科索沃根本就没动过！他们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过了半天范晓林终于确定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只是四肢和躯干的剧痛让他根本爬不起来，而后就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什么东西想往外喷——可能是电影看多了，范晓林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吐血了，结果。。就是打了个嗝。。

“这就爬起来了，我还以为明月巫师得有多大能耐呢！”科索沃的声音冰冰冷冷，加上他的脚步声，让范晓林心惊胆战：“如果我没搞错，迪特玛死后你销毁了他的灵魂对吧？这样才安全嘛，我理解，我也会这样对你的！”

范晓林心下明白，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大难临头了，昨晚的蓝色月光他吸取了一点，作为最后的一步棋，看样子现在得用上了。

“明月巫师，再见！”科索沃逃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本想直接插在范晓林的背上，但他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这给了范晓林一点点的喘息机会，可这喘息的时间还不到10秒钟，他就跟发了疯一样拼命往范晓林身上捅，除了第一刀下去范晓林发出了一声惨叫，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科索沃为什么愣住？很简单，库索尼已经挂了！是被格雷森一刀捅死的，原本格雷森的记忆里也是有库索尼的，可赛汗把这部分记忆也移除了，所以针对库索尼，在格雷森的印象中，除了赛汗告诉他的意外，一片空白。

赛汗给格雷森的那把奇怪的蓝色武器能够屏蔽库索尼的力量——那是赛汗的倾尽全部法力才铸造出来的武器。当这把武器插进库索尼的胸膛里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幽肯顿的赛汗深深出了一口气，甘泉城的科索沃手里的匕首停在了空中。

可怜的库索尼本以为是去见自己偶尔失灵的玩偶，却不曾想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甚至是灵魂，赛汗的武器可不会让一个黑巫师灵魂逃掉。

到目前为，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顺溜了，但只剩下一件事没有解释清楚，那就是格雷森为什么在火烧了守卫者部队以后没有按照赛汗的计划迂回前往甘泉城？

因为莫娜，她终于知道了能用实力证明自己地位的方法，通过一段时间与格蕾丝的接触，她发现格蕾丝似乎对菲利克斯特别大方，每次都给他很多的食物——足够他一个人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作为奴隶出身的人，对食物原本就很敏感，尤其是这么大的量。而每次挡着自己的面格蕾丝却总是遮遮掩掩，就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于是她亲自出山，跟踪了菲利克斯，这一跟踪可不是闹着玩的，天大的发现啊，这跟找出起义军内部的内鬼没什么区别。

于是就在起义军要开拔的时候，莫娜用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忆起的女主人最端庄的走路姿态走进了格雷森的书房。

此时的格雷森，已经不再是那个满脑子杀伐的蠢货，作为圣骑士的他其实更想放掉这些可怜的盖恩人，对于雷奥，他不仅不怪罪甚至还想抱着他亲一口！

当然自己现在是潜入起义军的间谍，要为幽肯顿的利益而战，不能太草率，于是他按照之前宣布的命令——对盖恩人要赶尽杀绝，维护盖恩人的都是敌人，来处理了这件事。

他召集了所有的人，所有的高级将领以及但凡在起义军中稍稍说得上话的人，都来到了这里，雷奥被绑住双臂跪在人群中间，他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杜克在抓捕雷奥的时候根本没留情——原本就是个心理变态，暴力只让他更兴奋，他被烧伤的半边脸因为兴奋而通红！

“我们给你了信任，你给了我们什么？！背叛！”这可能是雷奥听到杜克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这个哑巴一样的家伙整气势如虹的教训着他。

“该死的盖恩人。。”

“死性不改。。”

“杀了他！”

“处死他！”

与奴隶们群情激愤相对比的是格雷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他眉头微皱，嘴唇紧抿，很谨慎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以防谁看出什么来。

最终杜克再次展现了他哑巴的黄金表演——死死的盯着格雷森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最终的命令。

“各位！”格雷森终于发声了，可他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紧，他是圣骑士，不是特工：“我们的誓言，还记得吗？”

“为自由，不背叛，不压迫，不残害！”奴隶们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仍旧大声的朗诵着。

“这个盖恩人，我们给过他信任，给过他机会，但他背叛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

跪在地上的雷奥，从第一天伙同菲利克斯的时候就知道如果被发现就会有这种结局。

“动手！”格雷森命令杜克。

杜克的眼神是嗜血的，似乎在他看来哪天不沾血，就过不去！

这时候骚动的人群被格蕾丝分开了，她用自己纤细的胳膊拼命分开人群，奔到雷奥身边：“格雷森，你已经误会过他一次了，还要再一次吗？”

“这不是误会，证据确凿！让开！”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格雷森没有吭声。

“我不让开！我也是奴隶！我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你们要他死，先杀了我们！”雷奥从没想到柔弱的格蕾丝居然会为了自己这样的歇斯底里。

“好！”这话是杜克说的，他从刚才开始就想杀人，可偏偏格蕾丝直接对着自己的老大喊了起来，不确定老大是不是有新的想法，所以暂时没动——现在确定了。

杜克不由分说，一剑刺了上去，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女人子宫的位置上。

对雷奥来说，前一刻是地狱，而这一刻的世界是安静的，他眼前只剩下那把深深刺入格蕾丝腹中的剑，以及顺着伤口不停流淌的鲜血——随后的记忆是混乱不堪的，他记得自己大吼了一声，他记得老艾米丽痛苦的趴在格蕾丝的尸体上，他记得艾米丽说了一句：“如果你不爱上他多好！”，记得好像有人想直接砍断他的脖子，但格雷森好像把他拦了下来——让人把他从奔流河谷的城墙上扔出去自生自灭——对叛徒来说悲痛的活着才是真的惩罚，他记得被人抬起来，他记得被人从城墙上扔下去。。。。。

之前的 故事介绍过，这场战争的又一个分水岭，就是雷奥的这次拯救行动，一个女人莫娜，一个男人——菲利克斯。

早在莫娜跟踪的时候，菲利克斯就发现了她，只是他发现的有点晚——但足以让他自己有时间逃跑了，这一次他跑的很成功。

作为一个盖恩人，他不坏，自己跑了，心里依旧惦记着雷奥，他知道雷奥东窗事发之后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至少帮他收个尸吧。直到他躲在远处看到有人从城墙上将一个人扔下来，开始他以为那是雷奥的尸体，没想到摔倒地上九死一生的雷奥还活着。

那一晚，精瘦的菲利克斯扛着比自己沉了一百斤的雷奥艰难的从城墙边上来到了树林里。他自由了，甘泉城就是家，他要想办法回家，回到家，见到母亲，还还是那个家财万贯的盖恩巨富，更重要的是，菲利克斯这个人，如果用我们世界的话说，他坚信“心若向阳，无谓悲伤”，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待任何人都非常宽容——直到妻子的惨死，直到自己被起义军鸡奸，直到看着与自己一起拯救盖恩人的雷奥将军被人从城墙上扔下来，哦，那不是悲伤，那是愤怒，那是复仇的火焰。

不过这仍然是缠住格雷森的其中之一，还有一件事让格雷森啼笑皆非——现在的格雷森。军医，奥奈德，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战士跑了，带跑了多少个呢？足足有30多个精壮的战士！所以才说军医奥奈德还真没那个胆子敢催眠艾德纲，他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有了三十个多威武雄壮的奴隶，足够他到任何地方去开一家自己的竞技场，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

“就这也想打盖恩？”格雷森心里非常不屑，但想到要为自己的圣骑士团报仇，他还得继续潜伏下去。

而此刻的科索沃正坐在库索尼的地盘上，他的脚放在泰勒身上，凯尔正用舌头一点一点温润着主人干枯的脚趾。他的身边就是范晓林的 尸体，此刻的范晓林浑身上下的血都被科索沃放干了——面色白的跟纸一样，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晶状体已经浑浊发白，他的血——科索沃杯子里的饮料。

“这明月巫师的血怎么就一点都不特殊？！”他不禁对奥兹的血十分失望。

“主人，要不放我的？”脚下的泰勒抬起头兴奋的看着主人，希望科索沃能赏赐他一刀。

“你的血？”科索沃轻蔑的笑了笑，正当他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当年八大巫师共同打通凯拉大山脉，期间赛汗消耗过度，放弃自己的肉身另寻容器，自己刚才在杀掉明月巫师的时候，完全没有感知到明月巫师的灵魂去了那里。。。

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他转过头看到了躺在一旁的范晓林那双浑浊的眼睛——着实他吓了一跳，以前的那些奴隶死了就死了，死的再难看，大不了不看，可如果自己所料没错，明月巫师很可能只是灵魂离开了这个宿主，而自己杀死的只不过是个躯壳，自己现在喝的也只不过就是辛迪亚守卫者小儿子的血！

想到这一点，他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喝酒，继续享受凯尔给他的舌尖按摩了。八大巫师，摩尔被明月巫师打入异世界，迪特玛被杀，达西生死不明，库索尼已死，只剩下沙暴城和新月城的两位了——那两位可是赛汗的铁杆追随者，要他们背叛赛汗恐怕和杀了他们一样难。

菲利克斯终于在几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带着雷奥回到了自己的亨特庄园。走到门口的那块一刻他双膝一软结结实实跪倒在门外。

家里的奴隶们顿时都有了精神——主人回来了——菲利克斯不是一个残暴的主人，能有这么一个主人，在所有奴隶中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老太太得知儿子回来顾不得年迈体弱，在奴隶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到儿子床前，看着已经瘦的不像样子的孩子，她老泪纵横——只看到了儿子，对于儿媳的情况她多少也猜到了。

另一位客人，人高马大，肌肉发达，怎么看怎么想是造反的那些人。但听到门口的奴隶说，主人回家的时候，牢牢握着那人的手，不像是关系很差的样子。

作为一个母亲，老人家让所有奴隶都出去了，她要亲自照顾自己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差一点点就尝到了，至今想来还是后怕，她可不敢再让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都不行。

第二天早上，睡了整整18小时的菲利克斯终于醒了过来。

“母亲。。”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起义军中受尽侮辱，他一直坚强，直到此刻，最幸福的眼泪只能和最亲近的 人分享。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没事了，”老太太腿脚不好，没法和他拥抱，菲利克斯只能趴在她的怀里。哭了一会才回想起来：“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他是谁啊？看起来很凶。”母亲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他是我的朋友，他是盖恩人。”菲利克斯安详的眼神让老人放心：“我要去看看他！”

说着自己就想站起来，可刚刚站起来就立刻又倒了下去，一旁的老太太急忙叫门口的奴隶赶快进来，直到现在菲利克斯才发现，浑身疼的要死！但在他的坚持下奴隶们还是搀扶着他去看了雷奥，此时的雷奥已经醒了，但他只是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水米不进。

“出去吧。”菲利克斯打法了身边的所有人。

“雷奥，我很抱歉，朋友。”菲利克斯知道迟早要面对：“虽然我们最终没能救下那些人，可我们对的起自己。”

雷奥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格蕾丝，”说出这个名字，他留意到雷奥的眼神有了一点变化：“格蕾丝和你们的孩子，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振作起来，你经历过的风浪还不够多吗？”

雷奥依旧没有反应。

菲利克斯最终只好艰难的站起来，打算再给他一点时间。

“我想报仇。。”声音很微弱，可对菲利克斯来说就像通了电一样“报仇！”这也是他想要的！

菲利克斯转过身，看到雷奥已经慢慢做了其他——雷奥的眼神就像是战斗中的狼一样充满了凶恶。

“我要报仇。为卢卡，为格蕾丝，为我们的孩子。”

“报仇！”菲利克斯也用同样的目光回敬了他，从这一刻开始起义军最强大可怕的敌人已经被他们亲手塑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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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明月巫师登场，守卫者部队最后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