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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起义军幽肯顿到处躲避 新月城波澜乍起

确切的说起来,当奥奈德知道了起义军打算前往幽肯顿东郡避难的时候,他就要抓狂了!跑了那么久,从奔流河谷隐姓埋名淘到幽肯顿东郡,居然还是阴魂不散,自己不想要多少好多少,就想要依靠一个大贵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作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已经是黄土埋到腰的人了,为什么连这最后的逍遥也要夺走。

奥奈德不是匹夫,他知道幽肯顿的提比利乌斯不会放过起义军,如果起义军真的只是侥幸逃过来,恐怕追兵就在后头,克雷克斯将军和幽肯顿大军前后夹击,就算灭不了起义军,也足够促使他们逃到别处了。

奥奈德并不希望起义军全军覆没,毕竟那种能泯灭人性的残忍只有极少数人做得到。他就是想让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离自己的好日子远点——无他。

“克雷克斯将军,我觉得你应该出兵了,幽肯顿东郡的人民需要你!”这是奥奈德的话,前不久老爷子终于死了,奥奈德作为最后伺候过老爷子并且将老爷子送到凯拉神怀抱的大恩人,也成了可雷克斯将军的坐上宾,一身盖恩的贵族礼服让他看起来增色不少,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人生。

奥奈德的小心思以及起义军的动向可以先放一下,因为此时此刻正有一件会改变以上两件事的事情发生着。

凯尔,没错就是迪特玛的好朋友,凯尔,此刻他正穿着一身盖恩武士服——那是盖恩武士阶层的服装,造型上有与盖恩的其他阶层人士有明显不同——上衣就是盔甲,那是牛皮软甲,如果不是真正上战场是不会穿铁甲的,但是在这牛皮软件的外侧还有一件普通的贵族罩袍,罩袍从左肩斜向下,系在右腰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牛皮软甲只露出右侧身体的二分之一,背后从左肩到右肩之间还有一张红色的斗篷,斗篷很小,更类似于一种礼服上的装饰而不是真正军营里那种象征权力的斗篷——这衣服所有的武士阶层都能穿,不论你是大将军还是士兵,只要你有钱,买得起,身份不重要,当然他粗壮有力的脚上蹬着一双牛皮靴,腰间配剑,就像所有盖恩武士一样他走起路来充满横行霸道的味道。他的身边是同样装扮的埃里克斯,他们俩收到科索沃的命令前往甘泉城联络大巫师亚尔。

自从赛汗不动声色的教训了科索沃以后,科索沃的气焰再也没有以前那么狂傲了,他知道就算有暗月水晶加持自己依然不是赛汗的对手,眼下库索尼已死,只有联络亚尔还有一线生机——他知道亚尔以及且莫是赛汗的心腹,但他还是想着最后一搏,看看在他们心中是赛汗重要还是力量重要——准确的说,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了,八大巫师如今只剩下四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集合三个人的力量对付赛汗一个。

与凯尔不同,埃里克斯并没有被洗脑控制,他身穿盖恩武士服,但心里对这身衣服却充满了敌意,走起路来并没有凯尔那么潇洒。以至于当路边行人向他们投来目光的时候他总是认为这些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有些惶恐,如果突然有人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埃里克斯,你怎么在这里?怎么穿成这样?”如果这真的发生了,他一定会立刻推开那人马上逃跑。

幽肯顿的鱼市依旧热闹繁华,好像整个幽肯顿并没为起义军费神费力一样,渔夫们凌晨天还不亮就起航从幽肯顿内海里捕捞出来的一网网鱼虾是他们的成绩,他们有些人很激动,因为收成好,有些人很愤怒,因为自己的奴隶在下船的时候很笨拙的打翻了一筐能买个好价钱的虾子——那虾子可比那个奴隶还值钱!还有些人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已经悠闲的给自己点上一只烟,看那烟锅里的烟丝他已经等了一会了。

埃里克斯曾经也是这些奴隶中的一员——在他还没有被卖到竞技场的时候,后来跟随格雷森起义他的眼界慢慢开口,心智也一点点打开,他不断的回忆,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一刀杀了那个逼迫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要心安理得的忍气吞声,好像那就是自己的生活一样?今天再看到这些奴隶们的样子他依旧不明白,他很想冲上去一剑结果了那个抽打奴隶的渔夫。可能是他的眼睛里有了杀气,可能是他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其他的事情上,凯尔的目光也慢慢锐利起来。

当埃里克斯注意到凯尔目光的时候,凯尔的眼睛就像寒冬的冰窟的一样冷,这种寒冷的战栗不仅仅源于科索沃对埃里克斯的心理折磨,更让他想到科索沃对凯尔做了什么,能让他从一个坚强不屈的角斗士变成一个忠实到连自己都不在乎的傀儡奴隶——科索沃完全可以对自己这样!

他连忙收回了目光,尽量让自己的眼光完全集中在前方的一个点上,让自己的表现自然些。

“你知道咱们的任务吧,宝贝!”凯尔突然搂过埃里克斯的腰——这是埃里克斯拼命想要抗拒的事情。

一瞬间,埃里克斯的眼神慌忙的看相四周——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根一个男人在大街上就这么搂搂抱抱,他想要挣扎脱身,可凯尔却抱的更紧了。

“主人给咱们的身份,你他娘的给我记住了!”这句话说的狠,可姿势却很撩人——凯尔搂住埃里克斯的腰,咬着他的耳朵说的,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这里就必须得说一下故事背景了,武士阶层,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社会阶层,一半都是家庭世袭,但作为武士自幼就要与其他的孩子隔离开来,只能和同为武士的孩子在一起。而这个阶层又全是男人,所以就造成了一种奇特的事实:男人和男人的青梅竹马,花季雨季,青葱岁月!寂寞是人之常情,寂寞了就要寻找慰藉,这慰藉一般来自身边人,也就是同为武士的男人。所以盖恩的传统武士中有很多都是同性恋,针对这一点盖恩人看的很开——任何人都有寻找自己乐趣的权力,不管用任何方式。

武士阶层原本就是女性心中的男神,可很多的男神其实喜欢男人——这没关系,只要男神能卖肉,喜欢男女,喜欢猫猫狗狗,喜欢母猪种牛——那都不是事!就像很多的脑残粉一样,很多盖恩的小女孩对武士阶层中的这种龙阳之好十分欣赏,甚至还有人会专门留意喜欢这口的武士——见到就兴奋的大叫。

说到这里各位也就明白了,两个高大威猛的猛男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亲亲热热——情理之中。可这不是埃里克斯的情理之中!他心底里只觉得不舒服,他试图反抗过,刚刚通过冰水河大桥的时候,在一个没人的山坡上他非常用力的推开凯尔,也许是一时气愤他不管不顾的说了一句:“我他妈不是你!老子有个人意志!你少给我玩科索沃洗脑你的那套东西!”

他本以为凯尔会因为他羞辱了主人而恼羞成怒,可凯尔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就彻底打破了埃里克斯所有的挣扎:“主人亲手烤制的香肠,味道不错吧!听主人说,你喜欢吃!”说着凯尔还在艾利克斯的裆部狠狠的抓了一把!

当时埃里克斯就愣住了——自己早就上了贼船,杀自己人,操格雷森,杀海盗,这些都是背叛!他还有什么资格辱骂凯尔是个屌大无脑的畜生?自己还不如这头畜生,至少这头畜生已经不知道羞耻,不知道痛苦。后面的路他一直很配合,也努力不去根凯尔产生什么分歧,凯尔的话只要不是特别不情愿,他都照做了——哪怕是特别不情愿也都被迫照做了。

幽肯顿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繁华,看上去每一天都充满活力,他们俩搂搂抱抱走过熙熙攘攘的鱼市,接下来的路是一排长长的坡恩,这里是幽肯顿内海风光最凄美的地方,路边长满了野生的芦苇,这个季节正是芦苇抽穗的时间,一排排的芦苇盯着各自毛茸茸的穗子在冬风中摇曳,幸好不是早晨或者夕阳时分,否则这场景真是能把人抑郁死。

不过坡恩终归是坡恩,各色的卖身人物在这里招揽生意——盖恩是一个奴隶制社会,怎么会有“卖身”的职业?其实很简单,就算是再发达的社会也有穷人不是,穷人买不起奴隶只能偶尔过来享受一下,再或者一些稍稍有些自由或者备受主人信任的奴隶也会偷偷跑过来用主人赏给的钱玩一玩,所以这个时代的妓院绝对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宜春苑,更没有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子站在门口大喊一声“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这里有的只是低矮的棚户,泥泞的小路,满身肮脏的妓女或者鸭子——他们的干净程度甚至比不上盖恩大户人家的奴隶,更不用说他们有些人甚至就是盖恩人——赌博,毒品,仇家追杀,各种理由足够让一个人背井离乡作出卖身的决定。

武士阶层在盖恩算是贵族中的一个,起初当这里的人看到凯尔和埃里克斯的时候他们回不自觉地避让,这种阶级差距已经根深蒂固在每个人的心里。可终究他们俩只是穿着龙袍的乞丐,他们还真就不觉得这里的人怎么脏了,凯尔的眼神对周围的人没有回避更没有厌恶,这让一些胆子大点人看到了大赚一笔的机会,再看到埃里克斯尴尬的眼神他们更加确定了——这俩人不常来这里,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阶级排斥。

于是两个人很快就被一群个色男女包围,开始有些大胆的女人拿着凯尔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裆部,可立刻就被凯尔打开了——主人不喜欢他亲近女人。这一幕更是被一些好事的男妓看在眼里,于是很快两人就被一群男人包围了。凯尔故意用一只手搂住一个强壮的男妓,另一只手牢牢抓着艾利克斯的裆部。

“我和我的兄弟都是第一次过来,你们都得好好伺候!”他肥美色舞的看了艾利克斯一眼,艾利克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人群中凯尔居然公然抓他的裆部,还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兄弟,我们过来前主人可是有过命令的!”——这话可不是小声说的,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武士阶层是贵族,哪里来的“主人”,可人群管不了这许多,这可是钱啊!

科索沃失算了,他想要的是凯尔和埃里克斯扮成武士去新月城先找亚尔,临行前一再叮嘱两人,不要装作是盖恩武士,你们就是盖恩武士,你们骨子里就有武士阶层的威武和自信!结果这份自信现在变成了自信的嫖娼,甚至忽略了他的本职任务,不能说凯尔不听话,只能说凯尔错误领会了主人命令的重点。

就在他们俩被一群男妓包围的时候,亚尔正独自坐在他靠海的宅邸中吹着海风。八大巫师各有特色,这位亚尔的特色就一个字——美。颜值是他绝对拿得出手的王牌,他从没担心过自己的颜值回输给任何一个金发碧眼的盖恩女人,他是黑发,他是瓜子脸,他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眉毛笔直有型而又乌黑浓密,他的脸色并不苍白,白里透红,他的嘴唇像是春天的桃花淡淡的粉色。他乌黑靓丽的头发直直的垂在脑后,没有发髻,没有扎起来,就是很自然的披散开来,他一身黑袍临风而立,他很享受海风吹动他长发和衣服的感受!只是此刻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他完美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痛苦和哀愁。

“亚尔。”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中厚有力,但又让人感觉全无生气。亚尔扎了扎眼睛,他的长长的睫毛随着海风微微波动着,那一汪清澈的眼睛里慢慢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来了。”他的牙齿非常整齐洁白,好像是被人惊心雕琢的一样,但如果你当面问他,他一定会非常自豪的告诉你这是天生丽质。

“西边出事了,现在整个盖恩也就你我这么清闲。”身后的人是且莫,站在亚尔身边的且莫看起来就像是长辈一样的慈爱。

“也该出事了。”亚尔的眼光看像遥远的海面,远处的波浪迎着冬日的阳光看起来像是谁把黄金碾成粉末撒在了海面上:“咱们造的孽,够多了。”

“行了,都过去了。”且莫用一双厚实的大手放在亚尔的肩膀上试图安慰他。

“且莫!”亚尔忽然转过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光芒已经塞满了他的眼眶,随时可能滴下来:“咱们走吧,远离这里,你带我走!去哪里都行!”他紧紧攥住且莫的手,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走?”且莫的声音听上去依旧了无生气:“走到哪里?”

“只要咱们俩在一起,还不行吗?哪里都行!”亚尔的口气近乎哀求。

“咱们逃不出赛汗的手心。”且莫也温柔的回看着亚尔,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亚尔的手:“在盖恩,我们谁都逃不出赛汗的手心。”

“那个山洞还在,咱们回到东方去!”

“。。。”且莫本想说不可能,可他看着亚尔那张充满奢求的脸愣是没说说出来,他低下头把亚尔拉进自己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尽情的哭泣——这样的幸福不知道还有多久,自从见过明月巫师以后,他就已经确定,终点就在不远处。

“明月巫师已经来到了这里,你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强大,那种力量足够和赛汗抗衡,咱们走吧。”哭了良久,亚尔再次抬起头,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加美,因为痛苦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白白净净的脸上满是泪痕,其实他的长相如果仔细打扮一下足以让大多数人误以为他是女人,尤其是梨花带雨的时候——准确的说一般的女人,还真没他漂亮。

“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到盖恩吗?”且莫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这让亚尔特别舒服。

“因为山海珠。。。”亚尔的眼神更加暗淡了,关于山海珠的所有事情对于八大巫师来说都等同于被封印的记忆,那段为了该死的记忆,就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每一个巫师,让他们数百年来都提心吊胆。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山海珠!”亚尔从且莫的怀里挣脱,他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坏脾气一旦上来不论是谁都安抚不了:“为了那个东西,我们八个人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我们不老不死,却又永远被封印在故乡之外。”

“这种痛苦,”且莫思索着怎么说能让亚尔不会很生气:“对我们八个来说也不都是一样的。”

“哼!”亚尔双手放在胸前,这样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生气的女王:“当然不一样了,除了我们俩谁还记得东方大陆?他们都被眼下的东西冲昏了头,赛汗,他再也不是那个为了达西牺牲自己的大哥,他杀了达西,达西那么信任他!”说到这里亚尔再次泣不成声,且莫赶紧继续上去安慰。只是他自己也被痛苦塞住了喉咙,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山海珠。。。”亚尔像是魔怔了一样,他的思路完全回到了数百年前的东方大陆。

山海珠,之所以叫山海珠,是因为它拥有排山倒海的力量,在东方大陆是圣物一样的存在,与盖恩一样东方也有自己的创世之神,他们的神在创世之后变远离了这个世界,临行之前却始终放心不下于是留下山海珠,让有担当的后人来完善这个世界。就算他是创世之神他也想不到,自己留下的山海珠居然被自己创造的人类拼死争夺,甚至延伸出很多惨绝人寰的悲剧。

他们八个原本就相识,为了更大的力量,他们决议去抢夺被收藏在东方帝都永安城的山海珠。他们的计划是成功的,经历了很多的困难后他们成功的从帝都永安城抢到了被重兵把守的山海珠。

原本八个人说好了,一旦山海珠到手,就立刻将山海珠中的力量吸取出来八人平分,然后各走各的,再也不相见。可问题偏偏出现在亚尔身上。

当时为了窃取山海珠,亚尔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接近皇城的机会——他去勾引了皇城的守城将军。但当他们想要跑路的时候这段情债也紧追不舍,开始只是情人间的相互埋怨,为什么欺骗,为什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之类的争吵,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亚尔被将军制伏,就在这时且莫赶到杀死了将军。将军的死也让他们想要分头逃跑的计划泡汤了,八个人只有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在后来的争斗中他们八个险些丧命,危急关头赛汗将山海珠杂碎,八个人个吃下了碎片——他们本以为这样会死,赛汗为了死得快一些吃下了最大的一块,没想到这山海珠却成就了他们的长生不死。

在山海珠的作用下他们共同看到了一个幻影:红月当空,他们八个人一个个倒下,最强大的赛汗也被杀死。。。这个噩梦像是一把匕首一样让所有人心头一紧,开始以为是自己的 幻觉,后来以为是山海珠的一种副作用,最后当听到盖恩凯拉大祭司的预言后没人再把这件事当成是幻觉或者副作用。

“奥卢斯,他怎么样了?”且莫打破了亚尔的回忆,这样痛苦的回忆不能给现实带来一点好处,只会让亚尔更加深陷到明月巫师的传说中。

“他?”亚尔擦了擦眼泪,用不屑的口气轻蔑的说。

“他是新月城的守卫者,是你的主人!”

“谁都不是我的主人!”亚尔的反应特别快,他一下子甩开且莫的手,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恼怒不堪的小女人:“他们家族的遗传病,就算拼上我全部的法力也不可能将真个家族都治好,更何况是家里的每一代人!”

“我们必须守护我们的城市。”且莫这话自己都不信。

“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赛汗的忠实兄弟!”亚尔背过身不再理会且莫。

“亚尔。。。”且莫想要说什么,他想说自己见过了明月巫师,打算和明月巫师一起了解掉这场永生的噩梦。。。终究说不出口。

“我们走吧!”且莫打定了主意。

“走?你还要守护你的城市,往哪走!”

“如果我们尽泻一身法力呢?”

“你是说。。。”亚尔忽然转过身,他当然明白且莫的意思:“我再想想吧!”

看着亚尔远离的背影,且莫心理说不出的难过,就算他曾经再坏,已经数百年他累了,别误会他不想做好人,也不想继续坏下去,只想结束。

黑巫师的确是强大的存在,可每个城市的守卫者也不是光知道依赖他们的,在权力的游戏中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强大,而是有多平衡,只要政治平衡不被打破,所有人都有好日子过。这一点奥卢斯深信不疑——整个新月城的守护家族都深信不疑——他没有好的身体,身体很坏,家族有遗传病——这多少跟他近亲结婚的父母有关系,家族的很多人都是二十岁的时候依旧健康如许,可到了25岁的年纪便瞎的瞎,聋的聋,甚至出生畸形也是常有的事情,在这个家族里能够继承守卫者条件没有那么苛刻——健康,健康就好。

奥卢斯的家族近亲结婚是传统,他的父母原本就是亲兄妹,父亲早早的便过世了,他十几岁的年纪世袭了守卫者。虽然他没有勇气打破这种近亲结婚的制度,可他却是个可以自控的人,他努力健身,凡事武士们经常出没的场所都有他的身影,早几年他的搏击术在新月城的武士中间也是很有名的,可如今他的视力却不断的下降。

他的自知之明告诉他,他不可能成为提比利乌斯那样的强悍守卫者,也不可能成为赛克斯图斯那样的睿智守护着,他能做的就是一个甩手掌柜,那就需要平衡,各方势力都要平衡。

所以他的耳目众多,亚尔身为大巫师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守卫者多疑猜忌,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刚刚崩溃哭泣的时候不远处就有奥卢斯的耳目,关于山海珠的事情很自然也就流传到了奥卢斯那里。

这件事情让奥卢斯心头一亮,如今已经几乎要失明的他,走路都要人扶着,像从前那样骑马搏击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如今才二十来岁,还不知道自己近亲结婚的身子能撑到什么时候,虽然他不喜欢亚尔那种阴柔的美可如果能拥有亚尔的身体自己的所有问题都一劳永逸了!

就在他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且莫的声音传来了。

“大人,我来了。”且莫弯腰行礼。

“格奈乌斯还好吧?”奥卢斯微笑着问,虽然他看不到自己的微笑,但他依旧相信微笑是最好的语言。

“格奈乌斯大人托我向你问安。”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奥卢斯的声音没有苛责,没有严厉:“我赞同亚尔的想法,你们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大陆,为什么不去过自己的生活呢。”

“我们。。。”

“你舍不得亚尔。”奥卢斯说:“我当然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亚尔的确是个不错的伴侣,这是有时候比较任性一些。”

“大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说,尽泄一身法力。”奥卢斯也觉得没必要绕弯子了:“不用那么麻烦。如果能给亚尔换个身体,他是不是就自由了?”

“大人。。。”且莫没想到奥卢斯会说这话,更想不到他的用意。

“我虽然是个瞎子,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了如指掌的。你们的一个兄弟达西据说下场不是很好。”

“大人的意思,我不明白。”

“明月巫师已经来到了盖恩,幽肯顿的赛汗不仅没有团结你们共同抵抗反而自己动手杀了自己的兄弟,让人心冷。”奥卢斯的口气很惋惜:“不知道你和亚尔能有多幸运。”他故意冷一下,让气氛略微尴尬才接着说:“我虽然是个普通人,可我到底是守卫者,还是能接触到一些人的,我可以帮你们离开,只要你们愿意。”

“大人说想把我们转移到另一个身体上?”且莫回答:“这种力量除了赛汗以外只有明月巫师才有。”

“我是守卫者,我能接触到的资源是你们接触不到的,只要你们愿意,咱们就成交。”

“这样能给带人带来什么呢?”

“我自然有我的好处。”奥卢斯没有露出底牌。

欲望是可怕的,奥卢斯想要亚尔长生不死的身体,亚尔想着且莫所说的脱身之法,且莫思量着奥卢斯的话,谁都不曾在意到起义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已经兵临新月城了。

这是为什么?刚刚不还是在幽肯顿东郡吗?

其实在艾德纲和普佐收到尼禄的来信的时候,他们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不完全按照尼禄的指示走。艾德纲,普佐带着一少部分人从尼禄给出的逃生出口逃生,更多的人在幽肯顿撤军后按照原定行军路线继续前进——只夜行,甚至连火把都没有准备,白天就地蛰伏。在甘泉城的失败让起义军损失了三分之二的战士,如今人数依然没那么多,加上艾德纲也带走了一份,所以目前起义军人数依然没有那么多,加上行军小心,只要不是运气特别背一定可以安全的在甘泉城附近会师。

这支部队在行进的过程中非常小心,向前方排除的斥候更是很多,其中就有斥候带来了一条信息:他看到了凯尔和埃里克斯!

这支隐蔽部队的临时首领是阿奇尔,他原本隶属凯尔管辖,当凯尔叛逃他便直接跟随艾德纲。阿奇尔不算一个莽夫,至少在战场上还算得上是进退有度,所以这次事关天命的撤军行动才能由阿奇尔带头,他是个小个子,但身材一样魁梧敏捷,他是从莫肯的蝙蝠竞技场里解放出来的奴隶。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大个子,深棕色的头发一直到肩膀,很多的女人都说这个男人有一双圆圆的眼睛以及一对性感的嘴唇,然她们恨不得立刻就扒光了把自己扔到他的被窝里。

关键是亚特伍德是个幽默的人,他很懂开玩笑,总能让那些命运坎坷的女人们笑的花枝乱颤,跟满脑子想着喝酒睡女人的埃里克斯比起来亚特伍德似乎更加风趣,更加有绅士风度,最重要的是他几乎不喝酒——也就不会酒后暴力。当然每个人都有黑暗的秘密,亚特伍德也不例外。

他的秘密显然比普通的黑暗还得再黑几个等级,首先他是盖恩人,盖恩武士,之所以会自愿卖身到当年格雷森所在的竞技场完全是因为“鱼鳞”,一种亮晶晶,闪亮亮的白色片状物质,碾成粉末,用象牙管吸到鼻子里,这东西会顺着呼吸道直接进入人体,接下来的一整天你都会感觉到难以名状的兴奋和快乐,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压力都离你远去了,不过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是没有缺点的,缺点有两个:第一,上瘾;第二,贵!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资源卖身的原因,为了还帐,当然他的老婆早就带着孩子跑到了其他体面的盖恩人家里,据说孩子的姓氏也跟了那个男人,不过这些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还真的不是很在乎——他甚至对比过是去做男妓赚钱还是做角斗士赚钱,很快他就意识到还是后者来钱快。

不过加入到竞技场并没有改掉他对鱼鳞的嗜好,只是这里没人会为了让他幸福给他准备那种昂贵的东西。

痛苦归痛苦,可他戒断了。随后的起兵,打仗他都一直努力证明自己的强大。当然他是盖恩人这事依旧是个秘密,直到他成为亚杜尼斯的手下,直到亚杜尼斯被迪特玛控制来杀格雷森,最后他被安排到了艾德纲的手下。

阿奇尔对于凯尔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为凯尔起义军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雷奥,最终导致了杜克和埃里克斯的惨败。另一面他也知道埃里克斯能和凯尔在一起只能说明埃里克斯也被控制了,一个被控制的凯尔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加上一个埃里克斯他可不敢想。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命令亚特伍德带上几个人去除掉他们俩。

亚特伍德对这个命令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他带上了身边的费奇,福特,加尔一起出发了,据说他们在幽肯顿内海北岸的坡恩停留了。

四个人换上了盖恩人的衣服,一路策马狂奔赶往坡恩。

等他们四个人来到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凯尔正琢磨着加快赶路,毕竟还有事情要做,埃里克斯则完全进入了状态——不玩玩就亏了,爷有钱!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会非常的残酷,当年亚特伍德高价买来的鱼鳞现在已经不再罕见,这里很多的老鸨为了控制手里的做爱机器们,经常给他们提供这种东西,就算有人能买了他们,他们可能也不愿意离开,甚至有过一些奴隶偷偷跑回来的事情发生。

不过要说还是后胜于今,这里人对鱼鳞的享用方式那叫一个香甜,先用铁片放在蜡烛上烤热等它香味散发出来在用吸管慢慢吸入鼻腔,这香味不仅对吸毒者本人有影响,对路过的亚特伍德一样有吸引。

“他们在干什么?”福特一个好奇宝宝,这么问着,以他的年龄来说对这些好奇是可以理解的。

“闻起来好香啊。”加尔也跟着附和,虽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见过吗,亚特伍德?”看到其他两人都在讨论,费奇也忍不住问了亚特伍德。

“没有。”亚特伍德拿出浑身的解数来控制自己,绝对不再碰哪东西,他目不斜视的回答。

费奇用奇怪的眼光扫了一眼亚特伍德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亚特伍德对这东西非常排斥,就好像他接触过一样。

其实当天的刺杀任务,总的来说非常糟糕,在他们行动前亚特伍德与凯尔四目相对的看到了彼此,于是在黎明时分,在坡恩这个到处弥漫着鱼鳞与淫臭气息的鬼地方双方展开了一场追逐战——埃里克斯这时候是最矛盾的,跑?不跑?不过还没等他脑子反应过来,他的腿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跟着凯尔,赶紧的!

场面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或者喜欢看到四个内裤猛男在一个红灯区一样的地方追杀两个武士的人也会喜欢这个场面。

埃里克斯只想逃跑,凯尔完全不一样,他一边跑一边在想怎么能把身后的四个尾巴干掉,被四个起义军的人盯上对主人的计划总不是什么好事。

说好听点是起义军,说难听点就是一群莽夫,猎物就在前方,四个人就像猎狗一样都穷尽自己的速度去追逐,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每个人的速度都不一样,他们的之间的距离也就慢慢拉开,凯尔的体能原本就很好,当他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也慢了下来,他在等待最佳时机对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下手。

年轻人体力好,跑在最前面的是福特,第一个被凯尔一转身猛击的也是他,其实凯尔并没有怎么着,就是在奔跑的过程中,突然转身然后伸出他强壮的手臂猛的往福特脸上来了一下,如果这是一场田径比赛福特已经赢了,可他没搞明白,今天比的不是速度,而是追上对方以后怎么干掉对方!就这样福特在极快的速度下身子还在往前冲,脸却被凯尔的拳头给打了回来,整个人顿时感觉向后倒去——不疼,真正的剧痛来临前,人往往没什么感觉。一切都很快,快到福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有一把匕首已经捅进了他的肚子——对他来说人生最后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看到别人在吸食鱼鳞,不幸的是他到死都没搞明白那些人在干嘛,只觉得很香。

跑在最前面的埃里克斯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他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之前是没得选他的身体被科索沃控制他必须在战场上杀自己的兄弟,现在他只想有多远跑多远。第二个追上来的是亚特伍德,曾经作为盖恩武士的他对格斗非常了解,利用自己的盾牌作为自己的冲撞武器,自己速度很快,凯尔刚刚杀了福特,是静止的,就算他手里有武器,被自己的盾牌以及自己的体重冲击一下也会造成不小的伤害,于是他更加卖力的冲上前。可凯尔显然已经预料到了他的行为,好像早有准备一样轻轻侧开身子就让亚特伍德直接从自己身旁冲了过去,利用亚特伍德调整的时间,凯尔一个箭步冲向后面的费奇,这次他敢把利落脆的直接把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费奇并没有做好飞来匕首的准备,被匕首直直的插到脖子上,整个人因为惯性的原因一边摔倒一边向前,最后仰面朝下匕首被他自己的体重完全压入了他的脖子。

四个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两个,亚特伍德怒不可遏,后面的加尔也停下脚步,对死亡的恐惧让这两人瞬间提高了警惕性。

可就在亚特伍德打算全力以赴对付眼前凯尔的时候,他的身后却突然被人用木棍狠狠的砸到了脑袋,整个人昏死过去——是埃里克斯。

原来就在埃里克斯跑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科索沃的声音,他当即两条腿就像痉挛一样被固定了,科索沃让他转身杀回去。他一定是拒绝的,但科索沃堆自己的说服力显然更自信,所以埃里克斯就会来了。

只剩下了加尔自己,在经过了长达半秒钟的思考以后加尔决定自保为主,不过这是一个以脚力定生死的年代,显然加尔并没有那么快的脚力。

“我们拿他怎么办?”埃里克斯试探性的问,处于本心他的确不想杀掉亚特伍德。

“杀了。”凯尔面无表情的从费奇的脖子上拔下自己的匕首,准备给亚特伍德来上一刀。

“主人命令我留下来陪着他,下面的任务你自己去做。”突然凯尔毫无征兆的收起了他的匕首,蹲下身子扛起昏倒在地上的亚特伍德——虽然他俩身高差不多,都属于巨型猛男那一类人,但显然凯尔对扛起亚特伍德没什么压力。

“我自己去?”

“怎么,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主人的命令不上心?”凯尔转身冷冷了问了一句。

“好。”埃里克斯实在无奈,现在的他已经上了贼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地方反而让他更舒服。

在埃里克斯离开后不久,凯尔就按照科索沃的命令带着亚特伍德去买了一些鱼鳞,其实这倒是算得上是误打误撞了,亚特伍德的身世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更别提鱼鳞的事情了,亚特伍德自从到了坡恩就刻意的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任务上,他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但没想到却碰到了科索沃这个瘟神。

派出去的人,迟迟不回,阿奇尔心里差不多也就有数了。现在大军的位置就在幽肯顿城外的山上,放眼看去不得不承认幽肯顿的确是得天独厚的所在,在这处平原上有不少的山峦,但偏偏有一块土壤肥沃事宜耕种居住的地方就在幽肯顿内海之滨,整个幽肯顿的主城区也就建立在这里,依山傍水。而北方的沙漠每年吹来的沙暴都被面前的高山所阻挡,幽肯顿虽然在北方,但却气候宜人甚至很多的贝克汉人都对幽肯顿嫉妒有加。

随后斥候来报,在起义军身后居然出现了幽肯顿大军,领军的就是幽肯顿两大天王之一的纳尔西斯,这个人早就以陆战闻名,擅长利用地理,民情,天气等各种优势对敌军发起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此刻的阿奇尔并不知道是什么走漏了风声,他也没时间去想那些赶紧了解了一下幽肯顿大军距离自己的时间,当他知道大军距离他们只有短短半小时的路程以后他有些手足无措,这怎么办?

他召集了自己的兄弟开会讨论,哪怕是在开会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暴露了大军的行踪?他看着来参加会议的每一张脸,心里百感交集。

也就在此时斥候再次来报,幽肯顿的纳尔西斯大军并没有发现他们,更没有追赶,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了!这个变故来的太快,阿奇尔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立刻下令全军继续前进。

真的是他们太幸运,幽肯顿大军太傻造成的吗?

答案其实很简单,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只是这个幻觉是纳尔西斯的幻觉,这个幻觉来自普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事态严重性并且做出反应的除了普佐意外不会有其他人。

普佐在起义军昨天的位置创造了一个很大的幻境,在幻境里人来人往,有人做饭有人奔跑,有人吵闹,原本咬死起义军主力的纳尔西斯一下子分不清楚前后到底哪个是真的,直到他自己亲自跑到普佐的幻境里眼见为实才下令全军后退追击。

这一点说来很惊险,但是这件事真正的起因是因为亚特伍德在追击凯尔的时候并没有采用低调偷袭的方式,在敌人的地盘上依旧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是起义军来的,居然在坡恩那种三教九流集会的地方闹的鸡飞狗跳。这一点是纳尔西斯的斥候发现的,根据斥候的情报纳尔西斯敏锐的在幽肯顿主城区的附近应该存在了一股隐秘行军的起义军部队。同时他对起义军的敬畏之心也小了很多——这种恨不得别人看不见自己的时候居然还派人出来击杀叛徒,要么是真心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要么是脑子不好使——当然他的好心情也就在他的大军完全进入幻境后消失的荡然无存。

当晚纳尔西斯回到幽肯顿主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他顾不得满身的寒气,急匆匆的去找赛汗。

赛汗也没有休息,确切的说他根本不需要休息。他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慢悠悠的喝着干红看着书,纳尔西斯真不知道这个赛汗脑子是怎么搞的,每次来找他,他都是这副样子,好像他给自己设定了一种“访客模式”,只要有客人就表现的埋头苦读一样。

“赛汗!”可他今天没心情去跟赛汗开玩笑,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你给我解释一下几天下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原本看书看的入神的赛寒愣是被纳尔西斯拉回了现实,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他希望自己尽量表现的真诚一些,纳尔西斯在幽肯顿的地位非常高,手握重兵,不是敌人的好人选。

“今天下午,在主城外两百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幻境?原本今天本将军就可以将那群畜生了解,现在好了,全跑了!”纳尔西斯非常恼火,赛汗有些想笑,纳尔西斯长着一张受气包的脸,照理来说一个风吹日晒的将军应该是黝黑结实的,可纳尔西斯偏偏不是,凯拉神非常眷顾他,给了他白皙的皮肤,甚至给了他一张没有棱角的脸——这让他脸上的肉看起来圆圆的,加上他浅色稀疏的毛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惨败,尤其是说话的时候两腮上的肉看上去更加肥美——他还没有胡子。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想象,这样一张白白净净的胖脸——其实并不胖只是他天生骨骼比较小,没有骨骼的地方自然就会长肉。赛汗炸了炸眼睛,他在脑子里预演了一下如何控制面部的每一根神经,然后才非常正经非常诚恳的回答。

“纳尔西斯将军,我的确不知道你说的幻境,今天一天我并没有离开主城。”赛汗说。

“那么大的幻境,除了你们黑巫师还会有谁?”纳尔西斯非常焦躁,他右手放在额头上,左手掐腰在赛汗面前不听的转悠着,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不该因为一时的生气来直接找赛汗,他应该去找提比利乌斯!

“我的确不知道,不过你能否给我说一下幻境是什么样子,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就像当年的圣骑士团一样对不对?”纳尔西斯是看着圣骑士团被剿灭的,他知道赛汗的手段,今天当他忽然发现那是幻境的时候,他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真不敢想象如果赛汗也对自己下手!他怒不可竭,一定要找赛汗问个清楚。此刻赛汗的解释简直犹如烧红烙铁上的水珠,不仅无法给烙铁降温,还会瞬间被蒸发掉。

纳尔西斯转过身,他的副官跟他一样的愤怒——确切的说此刻站在赛汗门外的所有人都跟纳尔西斯一样愤怒——最愤怒的是赛汗,他的一天过的平平静静他的计划还没开始,现在需要的就是平静和等待,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圣骑士团是我们幽肯顿的威胁,但你,我的纳尔西斯将军,你是我们幽肯顿人的骄傲!”赛汗尽量表现的很惊讶,他希望纳尔西斯看到的是惊讶,而不是被侮辱后的愤怒。

“你最好给我查清楚,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如果本将军死在那个幻境里,我做鬼也不回放过你!”纳尔西斯用手指狠狠的戳着赛汗的胸口,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赛汗一样。

随后纳尔西斯终于看赛汗的脸上看到了谦卑的表情。他那张原本很可爱的受气包脸上才显现出稍稍平息的神态。

“看样子有人,要给我添乱。”赛汗有些窝火,这段时间自己过的也不是很太平。这场该死的战争因为暗月水晶和明月巫师的搅局现在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知,但不论发生什么赛汗知道他必须保障幽肯顿的利益,必须让起义军在幽肯顿境内全部消失。

话说回来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是大巫师,可以参政,也有一些兵权。思前想后他决定了。

这个豪华舒适的房间,却被重兵把守,房门也上了锁链,好像屋里关着的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对于盖恩人来说的确是个怪物——格雷森。

此刻正直后半夜天还没亮,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格雷森也躺在床上睡觉。自从上次诱杀艾德刚不成以后他就被整天关在这里,以格雷森的智商他想得到自己对幽肯顿还有用,所以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已经尝试了太多次自杀,可终究还是活的好好的。

格雷森正在熟睡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赛汗会如此深更半夜来找自己。

“格雷森,我有麻烦了,还是要麻烦你来解决一下。”赛汗连个开场白都没说,他心里也是出离愤怒,自己一肚子火不知道哪里去撒。

格雷森已经醒了,面对赛汗他没什么想说的。

“去给我把艾德刚干掉。”赛汗的态度跟刚才面对纳尔西斯可谓是百分百的不一样了。

“你还没放弃?”格雷森轻蔑的说:“我已经被你们控制,这件事所有的起义军兄弟都知道了,我根本没机会下手。”

“艾德刚和你不一样,你对于被我们控制的人十分凶残,但他不会,我利用神思观察过他,他是一个仁慈而智慧的领袖,所以你还有机会。”赛汗再次从格雷森脸上看到了轻蔑的神态。

他没有意外,在心里默默念动了一阵咒语,深处右手食指本想在格雷森的额头上点一下,可没想到格雷森对他这个动作是有防备的——对于黑巫师的任何触碰他都有防备,对于格雷森这样一个一直被黑巫师控制的人来说,哪怕死前能让黑巫师吃点苦头也就够了。

“过来!”这么严厉的声音,让格雷森有些意外,他呵呵了笑了起来:“伟大的赛汗也会生气?”

当然这点愤怒不足以让赛汗失去理智杀掉格雷森,他挥了挥手将格雷森固定在墙壁上,格雷森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按在了墙壁上,甚至连重力都是朝向墙面的。

赛汗慢慢走过去:“改你做的事情,你必须得去做。造反就是一根为敌,你也是盖恩人,该你的义务,你要去完成!”说完他终于将自己的食指慢慢的点在了格雷森的额头上。

格雷森顿时间惨叫一声从墙面上掉了下来。过了足足一分钟的样子格雷森才从地面上爬起来,他用四肢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坚信的惨剧。

“你知道该做什么吧?”赛汗转向守在门口的一个侏儒,他是赛汗最喜欢的一个奴隶——并不是肉体上的喜欢,而是纯粹精神层面上的,他没有伟岸的身躯,更没有英俊的相貌,但他聪明,残忍。这两点是赛汗最看中的,自己身为大巫师有时候为了面子也要和蔼可亲,但总有些时候必须要下黑手,那么这种奴隶就靠谱了。

“当然,我的主人。”侏儒弯腰行礼,他脸上的笑容总让人感觉那是一张假脸——人类的脸怎么可能那么畸形。

赛汗也知道侏儒的喜好,今晚他打算犒赏一下这名得力的部下。

赛汗走后,只剩下侏儒站在格雷森面前,与四肢趴着的格雷森比起来侏儒第一次发现他还是挺高的,足足高了两三厘米呢!

刚刚赛汗使用的迷幻咒,这是一种很高级的咒语,整个盖恩的八大巫师只有两个人能用一个是赛汗,一个是且莫,只是使用这种咒语的代价对两人来说是不同的,就算是早几百年的且莫也没有使用过——智慧石、噬脑蛔都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唯一不同的是,迷幻咒不是致命的,也不是永久的,被施咒人,会非常服从,但他们会等待一个终极命令,这个终极命令一般是杀死某人,一旦终极命令完成了,被施咒的人就会清醒过来,完全没有后遗症。

侏儒伸出手在格雷森的头发上来回抚摸着,他清楚的看到格雷森的头皮之间也有一些伤疤,造成头发的缺失,不由得更喜欢这个男人了,他总是怀疑赛汗主人的性取向,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不好好的样条像样的宠物,比如这条。赛汗的确跟很多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但是只是为了发生关系而发生关系,他甚至没有用手像自己一样仔仔细细抚摸过那些男人的脸。

侏儒兴奋极了,赛汗主人会奖赏他,但这种事非常稀罕。他不由纷说开始脱下衣服,他并不是想要立刻马上脱掉衣服然后让格雷森给他口交之类的事情,他可是个有情调的侏儒,他脱下了自己的内裤——那很难称之为是内裤,的确是三角形的,但是因为他个人身材的原因三角内裤居然被他穿出了大裤衩的感觉。他迫不及待的脱下自己的内裤,满意的看了一眼上面的脏污,然后拿到格雷森的面前。

“格雷森脱光你的衣服,穿上这件!”

格雷森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还是有些喘息,额头上也残留着汗珠,但他并没有迟疑结果侏儒的脏内裤就开始换了。

全身赤裸的侏儒,兴高采烈的爬上了格雷森的床,他像那些高傲自大的盖恩人一样躺在床中间,在他的脑海里自己有着伟岸的身躯,煞是威武的躺在床上,旁边是等着被他征服的格雷森,现实情况是偌大一张柔软的床,中间躺了一个黑黄色的小东西。

很快格雷森就换好了,不得不承认,格雷森的确有得天独厚的一面,他的肌肉发达而紧实,遍布其上的体毛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像猴子,而是充满了野性的没敢,此刻因为刚才出汗的原因格雷森原本遍布伤疤的胸肌上好像被人抹了油一样在深夜的烛火映衬下闪闪发亮。

那条红色的三角裤在侏儒身上松松垮垮让人看了就反胃,但是在格雷森身上却有种健美运动员穿上紧身裤的感觉!尤其是这还是条天鹅绒的紧身裤,侏儒也不知道格雷森是怎么穿的,他不禁开始好奇内裤里面格雷森到底是怎么摆放他的枪弹,从外面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轮廓?

“过来,到床上来。”

格雷森听到指令非常服从的跟着上了床,在床上侏儒命令格雷森跪下来,跪下来的格雷森依旧比站直了的侏儒还高,没关系侏儒的关注点不是格雷森强悍霸气的脸,而是他胯间的那一坨。侏儒伸出手慢慢的感受着格雷森那让人窒息的裆部起伏,慢慢的用之间去探索哪里是枪,哪里是弹夹。说来可靠,侏儒的手比小孩子大不了多少,放在格雷森的裆部,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摸一个很大的气球一样,弹性,柔软,性感。

这几天格雷森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他照管,格雷森现在全身上下都很干净,这个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去摸那些刚刚被抓住的畜生的。他慢慢拉下格雷森的内裤,内裤里拿一根大概有十几厘米长的长枪顺着侏儒的动作就花落出来,侏儒赶紧接住,好像那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样,他把格雷森那根比他两根手指还粗的大屌放在手里慢慢的把玩着,慢慢的掀开他的包皮,里面很干净,他把格雷森的大屌拿到鼻子底下慢慢的闻了闻,那是男人味。

只是整个过程,格雷森都无知无觉,除了配合就是服从。侏儒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节奏。

“格雷森,去给我表演一下你的搏击技术,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你的身材。”

格雷森依言而行,早年间在圣骑士团的训练没有白费,直到现在人到中年的格雷森依旧可以一脚踢到自己头顶,可以轻松的来一个一字马。不知是有意迎合还是无意的,格雷森的搏击动作有很多的高抬腿在里面,每一次高高抬起他粗壮的大腿,侏儒都能看到格雷森胯间那一大包的容量,侏儒要爱死格雷森了,他真的要爱死格雷森了,他的嗓音尖锐而难听。他顾不得刚才幻想的样子,自己跑下床,蹦到格雷森的身上。

“亲我!”他已经很兴奋了,不等格雷森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他就自己先亲了上去。这个吻缠绵悠长——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情况是,侏儒憋了个半死,以方便的确过分激情,另一方面格雷森的吻技是被库索尼调教过的,实在是太过于销魂!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转过身要格雷森操他。其实这个身材比例格雷森简直没法下屌,为了自己的享受,也为了格雷森更好的发挥,他直接命令格雷森用双臂将自己抱起来操,就像格雷森抱着一个大号的飞机杯一样!

这个体验真实太爽了,完全进入状态的格雷森将侏儒抱在身前一上一下,如果要侏儒去形容,他只有一个词“速度与激情”。

“格雷森。。。好爽。。爽。。。继续。。用力!”侏儒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他的每一条指令格雷森都会严格执行:“我要射。。要射了。。咱俩一起。。一起。。。。射!”侏儒命令道。

“啊!。。啊!。。啊!哦!哦!哦!”终于侏儒被格雷森给操射了!他用手接住了自己的精液,然后转身涂到格雷森的嘴上:“吃干净!”

格雷森立刻深处舌头就像是米其林六星级大厨的手一样,一点都没敢浪费。

侏儒兴奋的看着格雷森,现在的格雷森已经把侏儒的内裤推到了臀部一下。

“穿上!”格雷森的大屌上还沾着侏儒后庭的一些液体,以及自己的精液,但他没有任何意见,直接穿了回去——依旧那么丰满,内裤的中的曲线还是那么完美,侏儒简直就要不忍心下狠手了。

不过此刻格雷森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再是刚才男人味,而是一股淫荡混杂屎臭的味道——侏儒可没保证自己干净。

“听好了,给雷森,我现在给你终极命令。”在格雷森侍奉侏儒穿好了他的衣服以后,侏儒将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淡定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头还是有些不舍,这么好的货色就这样去送死,真是可惜了。

“天一亮就允许你回到起义军,他们现在的正在赶往新月称,你可以加入他们,伺机杀掉艾德刚。”

“终极任务,接收。”格雷森机械式的回答了一句,开始收拾起来。

侏儒则回头看了看这个全身是刀疤的猛男,默默摇了摇头。

而此刻在破恩的一间小屋里,亚特伍德正面对着凯尔哈哈大笑,他很兴奋,是鱼鳞的功劳。

“你知道,科索沃主人一直对你们很感兴趣,他本人非常希望能够跟你们多多接触。”

“科索沃主人?”亚特伍德一脸嬉笑:“哈哈哈啊!你凯尔的主人?!你就是个白痴!你被人洗脑控制了!哈!”

“被主人洗脑是我的荣幸,你算个什么东西!”凯尔说着一拳打到了亚特伍德的脸上,他真个人被打的倒了过去,但还在哈哈大笑,就想被蝙蝠侠狂扁的小丑一样兴奋。

“等你的主人用完了你,就那你开刀,哈哈哈啊!咳咳!哈哈啊!”被打了一拳觉得嘴里似乎有什么腥臭的东西冒出来,他咳嗽了一下继续说:“你放了我,我对你的主人没有威胁,哈哈哈啊!”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鱼鳞,你他妈给我吸了鱼鳞!哈哈哈哈!”

“哦?吸了鱼鳞还这么高兴,你也被洗脑了?”凯尔讥讽。

“我一定会戒掉,一定会的!”

“你没机会了。”

凯尔说完从房间直接走了出去,亚特伍德原本想要跟上却被好几个精壮的男人给拦了回来,作为一个整天混在肌肉男堆里的人来说,亚特伍德看得出这群人的肌肉锻炼的很不匀称,应该是自己随便练练——就是为了吸引顾客,他们皮肤光滑,身上没有毛发,没有体味,甚至几乎没有体毛!

“你们干什么的?”他笑呵呵的问,鱼鳞是一种奇怪的兴奋剂,能让你时刻感到快乐,就算你身处危险也感觉不到,只会觉得快乐。

“好好陪陪他!”门外传来了凯尔的声音,一群男人上来就把亚特伍德压倒在床上。

当然既然纳尔西斯的斥候能够知道起义军得人在坡恩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就知道这两个外地来的武士,为什么这群畜生会这么卖力的追杀他们?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纳尔西斯不要轻举妄动,监视着就好。

与再次被格雷森被控制对应的是艾德刚,此刻的他正心急火燎的赶往新月城的会师地点,自从普佐离开以后他完全成了聋子瞎子,战场上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普佐临走前告诉他千万不要去幽肯顿东郡,一旦进入那里不仅仅会跟起义军大部队失散更可能被幽肯顿彻底包围。这件事他也想过,的确幽肯顿东郡就在眼前,据斥候来报虽然东郡的可雷克斯将军做好了御敌准备可那里终究没有多少驻军,强攻不是没可能,但强攻之后呢?他不知道普佐是如何得知起义军的主力部队遇险,但他相信普佐一定可以保护好其他人。

眼下他正快马加鞭的冲着新月城奔去,希望起义军可以偷偷溜过幽肯顿,巨人的确充满力量,可如果让一只巨人攻击一只蚊子,他可能有力没处使,这么大的幽肯顿,只要起义军足够低调,加上他们人数不多,瞒天过海应该不是问题。

在遥远的西方,甘泉城,塞克斯图斯正在研究着战略地图。作为一个以智慧来标榜自己的守卫者,他正在努力分析起义军接下来的动向,如果自己是起义军自己会怎么做。

就在今天,他和菲利克斯一起下达了一项非常特殊的命令,内容很简单:任何场合不允许称呼造反的奴隶为畜生,统一称呼他们为“叛军”。这条命令之所以很特殊是因为在盖恩目前没有所有人都习惯性的将起义军成为畜生——他们是奴隶出身,奴隶就是畜生,他们就是造反的畜生。

但菲利克斯的解释很透彻:“家里圈养的畜生,可没那么大本事,毁掉了盖恩的四座城池,如果只知道一味的取笑甚至是贬低你的敌人,你就离死不远了。”

这条信息出自想来睿智的塞克斯图斯之口让很多的盖恩贵族倒吸一口冷气——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

不过终究还是颁布了下去,菲利克斯在自己的军队里要求每一个士兵都必须坚决服从这条命令——最坚决的拥护者是雷奥,他参与过,他被迫害过,他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来的正好。”塞克斯图斯没有抬头,能够大大方方走进自己的书房的人除了菲利克斯不会有别人,他眼睛依然盯着面前的战略图:“如果我是叛军,我会这样做。”

他指着墙上画出了两条红线。

“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会分兵?”菲利克斯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想到了这一层。

“你给克劳狄乌斯元老的信件,想必他一定会认真对待,这样也就给起义军在幽肯顿开了一条逃跑的口子,但我不相信,他们会百分百信任改恩人。”塞克斯图斯认真的看着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的心里隐约有种奇特的感觉——认真的男人最性感。

“哦,对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塞克斯图斯忽然换了一种口气,态度也十分惬意:“我的表妹伊万卡,正在寻找抚夫婿。”

正常男人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一般都是这么回答:“我太太过失没多久。”

“哦,你想多了,我的朋友!”塞克斯图斯倒了两杯酒递给菲利克斯一杯:“我是说你的雷奥将军。”

“雷奥?”菲利克斯一方面高兴,另一面有点奇怪:“他不是盖恩人,没有盖恩血统。”

“哎!”塞克斯图斯好像挥走一团讨厌的空气一样挥了挥手:“这次抵抗叛军,已经表明他就是盖恩人,盖恩血统交给我表妹吧!”

塞克斯图斯端着酒杯重新走到战略图前:“婚姻能让一个女人幸福,也能让一个男人进入全新的 社会阶层,我相信提升雷奥的社会阶层对你会很有帮助。”

“非常感谢大人的好意,我这就去转告雷奥。”

“不用着急。”塞克斯图斯叫住了菲利克斯:“如果我们目前预料的不错,那么你觉得他们到了新月城以后会怎么样?”

菲利克斯看了一眼塞克斯图斯:“如果我是叛军,我会。。。。。”

“没错,所以接下来才是场硬仗!但在此之前,我们先来庆贺雷奥将军的婚礼!”塞克斯图斯微笑的看着菲利克斯,这个聪明的商人从未让他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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