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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特" : "Rott",

“弗雷” : "Fled",

“齊歐” : "Zeeo",

“傑克洛” : "Xecro",

“蒙薩” : "Monsa",

“凱倫” : "Kelen",

“韋爾第” : "Verdi",

“沙克” : “Shark”,

“丹瑟” : "Dinesar",

"影" : "Shadow"

}


※※※


弗雷在光暗交錯的工房裡,目光如刃,盯著眼前被鎖鏈緊縛住的男孩。


「你也差不多該老實一點,是誰設這個局的?」弗雷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手腕輕輕一轉,鐮刀在男孩腹中殘忍攪動。隨著刀尖的旋轉,男孩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見狀,弗雷輕輕地將鐮刀從男孩的身體抽出,血珠隨之飛濺,落在冷硬的地板上,發出微小的聲響。他太習慣用這種方式逼人開口了,都忘記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住這般痛楚,何況是一個未受過特殊訓練的少年。


「折磨你也沒什麼意思,可別再耍什麼小動作啊。」弗雷收起鎖鎌,去旁邊的架上拿走一些布料跟膏藥,幫男孩處理起腹部的傷口。


「就不勞煩了……」男孩氣喘吁吁,努力平復著呼吸,聲音顫抖道:「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拿師傅的安全要脅……」


工房收留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對他們來說,傑克洛既是教導他們技藝的師傅,也是提供他們庇護的父親。將傑克洛當作要挾,無疑是在逼迫這些孩子做出選擇。


弗雷繼續追問,聲音略帶嚴厲:「還記得些什麼嗎?對方的外表特徵之類的。」


「我沒有看見人……」話鋒一轉,男孩的聲音微弱,眼中閃過一絲哀求:「死神大人可以答應我救救師傅嗎……」


「威脅信?」弗雷隨口說了一種猜測,見男孩遲遲沒有反應,猶豫了下後補上:「至於傑克洛,我會在打垮他們的時候順便救一下。」


男孩臉上勉強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樣就好。」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釋然,「但恐怕是沒多少時間了……快點離開吧,死神大人!」


「你是什……」弗雷瞇起眼睛,注意到男孩胃部附近的區域正發出微弱的光亮,那是一種慢慢擴散的明亮色澤,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操。」


※※※


魔法院外的草坪上,學生或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各自找到了舒適的位置。 有些學生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微風的輕撫,手中或支著一本書,或一塊可口的午茶甜點。甚有一些頗有才華的少年人拿出了他們的樂器,讓輕柔的琴聲與悠揚的笛音鬆弛著時光,也吸引了一些行人駐足聆聽。


其中一群學生的談話特別熱烈,他們討論的焦點是稍早發生的一件大事——工房的爆炸意外。雖然因為位於城鎮邊陲地帶的關係所以沒有造成太多傷亡,但還是有各式各樣的猜測與流言傳出,成為了其他人日常聊天的一個談資。


草坪的旁邊是一條蜿蜒穿過學院的河流,河流清澈見底,河岸被整齊的石塊圍繞,兩岸種滿了垂柳和其他各式各樣的喬木,它們的倒影在水面上搖曳生姿。水面上還有幾隻小舟靜靜地漂浮著,舟上的學生們各自撐著篙,緩緩地划水前行,帶來陣陣漣漪。陽光在這些漣漪上閃爍,彷彿無數小星星在水中跳躍。小舟輕輕地在水面上切割開一道細長的水路,舟尾泛起的水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洛特獨自一人站在一座橫跨河流的石橋上,凝視著下面緩緩流動的河水,內心卻是久久無法從剛剛的事情中平復過來。


「哈啊……我怎麼就那麼衝動呢?」洛特望著弗雷模樣的倒影思索著,剛剛差點一時失控傷到人的事情讓他深感不安,他開始懷疑這一切的根源可能與這個變身魔法有關。


或許外表的改變能深刻影響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洛特感覺到,隨著外表的變化,他似乎也繼承了弗雷的一些性格特徵,包括那種在臨場爆發的激烈衝動。


然而,洛特心中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誡他,將這一切歸咎於魔法的作用,可能只是為自己的情緒失控找藉口。


「呼……」洛特深呼吸了一口試著讓自己的思緒更清晰,河上的空氣帶著一種特有的清新與濕潤,夾帶著一股淡淡的水草香,彷彿可以洗淨一切塵埃與煩惱。


(……至少最後沒有真的出事,或許我應該問問主人。)


洛特甩甩頭,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重負。


「也差不多是該思考一下今天晚上該做什麼菜色──」


突然間,一股強烈的殺氣切割了平靜的空氣,瞬間打破了洛特的思緒。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一種從未有過的警覺性讓他的神經緊繃。


洛特迅速轉身,警戒地環視四周。河面上原本輕柔的風在這一刻彷彿也屏住了呼吸,整個世界陷入了寂靜之中。他深知剛剛的殺氣雖然只出現了一瞬,但感受到的威脅性遠遠勝過以前經歷的種種,就連沙克的挑釁都顯得可愛許多。


「誰在那裡?」洛特聲音冷硬,迴響在靜寂的河畔。隨著問話聲,他的身體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輕輕鬆開披在外面的斗篷,魔紋在底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沉默持續了片刻,四周似乎沒有任何生物敢於作聲,但洛特的直覺告訴他,危險並未遠離。他試著捕捉這股殺氣的來源,然而對方的隱藏技巧非常高超,讓他難以捕捉確切位置。


「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洛特盡可能地克制住自己的緊張與恐懼, 隨著話語的落下,他的雙手輕輕攤開,冷氣在手心凝聚,預示著即將釋放的冰系魔法。


正當洛特全神貫注於感知周圍的動靜時,一陣風悄然吹過,攪動了橋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幾乎在同時,一道快速移動的黑影從一棵大樹的側面掠過,目標明確地向洛特直衝而來。


洛特幾乎是本能地反應,雙手前推,冷氣瞬間爆發,數根鋒利無比的冰刺從手中急速射出,直奔那逼近的黑影。黑影身手敏捷異常,以一種幾乎是在空中滑行的姿勢輕鬆閃避了所有冰刺的攻擊,這樣奇異的情景讓洛特也不得不暗自吃驚。


洛特剛想繼續醞釀下一發的攻擊,卻突然感覺額頭一痛,一個硬物準確地擊中了他的前額。


「痛……!」洛特一時分神,條件反射般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那道黑影已經出奇制勝,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把鋒利的短刀抵在了他的胸口,冷冽的刀尖逼得他心臟怦怦直跳。


洛特僵直在原地,感受著對方刀尖上的寒意,心中明白這個接觸雖然危險,但對方若真想要他的命,剛才已經動手了。


「不錯的反應,但還是太嫩了。」神祕人的聲音帶著冷酷,彷彿是在評估一件不太合格的作品。


吞了一口水,洛特免強擠出聲:「我們應該素不相識吧?」


神秘人抬頭看向洛特,他的臉部幾乎被一塊暗色布遮住,只露出一雙透著寒光的眼睛。 洛特瞥見那人眼上的W形紋身,心中一緊,他認得這個特徵,眼前的人跟自己似乎並不是「素不相識」的關係。


身為韋爾第的「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為了我的事情?


「你不是他。」那人冷冷地斷定,顯然他已經覺察到洛特並非他要找的目標。


洛特盡量保持鎮靜,儘管對方的刀尖仍然對準著他:「你在找誰?」


影觀察著洛特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對方是不是在說謊,「既然我要找的人不是你,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影衛沒有繼續逼迫,而是收回了刀,踏著無聲的步伐迅速消失在洛特的視線中。


直至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後,洛特這才真正地感到了一絲脫力,差點就跌坐在地。


※※※


陣陣濃煙從傑克洛工房的廢墟中緩緩升起,這場爆炸不僅摧毀了整個工房,還引起了一片恐慌和混亂。周圍的人們或叫或逃地紛紛遠離這一地帶,恐懼再次捲入未知的危險。


然而,在眾人忙於撤離的混亂中,一個身影卻逆行而上,悄無聲息地滑入了仍在冒煙的工房內。 這人身披黑袍,臉部下半被遮掩,唯有那道顯眼的W字刺青在臉頰上標示著他的身份。


影不露聲色地穿過破碎的牆壁和散落的碎片,潛行到了工房深處。那裡,幾具被燒焦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散發出焦臭和死亡的氣息。其中一具屍體特別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色連帽大褂,應該就是自己這一段時間追蹤的目標人物。


雖然影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這麼單純,但他確信黑色死神並沒有離開這間工房,現場也沒有任何逃走的痕跡。所有的現象都指向唯一的答案。


為了確認死者的身份,影俯下身,仔細檢查屍體的特徵與尺寸,確認這具身體與他追蹤的黑色死神吻合。


「……特徵一致,從此再無『黑色死神』。」影自言自語著,他其實沒想過能靠這樣的爆炸致對象於死地。


影並沒有發覺在不遠處的地板下藏有一道暗門。


(想不到那個大叔偷藏酒的地窖這次派上了大用場。)


地窖內陰暗潮濕,僅由一些裂縫透入的光線提供微弱的照明。


弗雷藏身於地窖之中,靠著超聲波窺探著外界的一切,他也因此發現了影的存在。


弗雷猜測那位神秘的主犯在爆炸之後很快就會來查看情況,以確認自己的「死亡」。於是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作掩護。


在地下完全感受不到來者的腳步,弗雷推測對方應該是個相當有經驗的殺手。雖說為了調查事件於是陷入了這樣的危機,但如果反過來靠這個敵明我暗的機會順藤摸瓜出他的雇主……


弗雷有個直覺,對方的雇主跟自己來到奧古斯特要的追查的人物有關。


(但現在的麻煩是……)


弗雷懷中抱著奄奄一息失去意識的男孩,男孩的肚子有一整塊被挖掉,鮮血冉冉地從傷口中流出。


弗雷從口袋中掏出一瓶齊歐特製的救急藥水,小心翼翼地讓藥水滴入男孩的口中與腹部的傷口上。 這種藥水能暫時穩定傷勢,但無法治癒如此嚴重的創傷。他清楚如果不迅速處理,男孩的生命將難以挽回。


懷中越來越虛弱的呼吸提醒著弗雷,他需要馬上做出選擇——是要揪出在影背後的人,還是為男孩尋求更好的醫療幫助。


※※※


煉金院的遠郊,有一座鬱鬱蔥蔥的藥草園,這裡種植著形形色色、功能各異的植株,從普通的薄荷到珍稀的夜光花,每一種都有其獨特的用途。 在這片綠意盎然的藥草園中央,有一座外表樸素的木屋,木屋的門上貼著一張顯眼的「小心腳下」警告標籤,那是煉金院的藥草研究室,也是齊歐的小天地。


研究室裡面擺滿了各種乾燥的藥草、各種貼滿標籤的瓶罐及一疊一疊的研究資料,四周都爬滿了枝條與藤蔓。


正值日中,當齊歐接到弗雷急迫的訊息後,瞥了一眼被同學們團簇的洛特便匆匆趕往研究室。進門後,他迅速將中間的大桌子清理出一片空間,專為即將到來的急救治療做準備。


不一會兒,弗雷便急步進入,懷中抱著一個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男孩,其狀態看起來岌岌可危。


「小心一點,放平他。」齊歐指揮著,一邊從他腋下的口袋中掏出幾片有著菱紋的葉子,迅速捲成一捲塞進男孩的舌下,這有快速鎮痛和防止休克的效果。接著他從旁邊的架上取下一瓶金色的液體,這是齊歐之前好不容易才提煉出的高效恢復藥劑。


當藥液滴在男孩的傷口上,接觸到空氣後迅速起泡,發出尖銳的滋滋聲,這是藥力作用於傷口,促進血液凝固和傷口癒合的聲音。 齊歐仔細觀察著傷口的反應,同時深深地皺了皺眉。


「我可還沒來得及跟洛特說就來這邊幫忙喔,你應該要解釋一下。」齊歐邊說邊專注地處理著傷口。


弗雷挑眉,他覺得齊歐應該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慌亂到一句報備都沒說。


齊歐似乎猜出他的意思,解釋道:「畢竟跟某人不同,人家可受歡迎了,很難插話的。」


「……」弗雷盯著手忙腳亂的齊歐,轉移話題道:「我可以講,但你現在有辦法聽嗎?」


「我沒聽明白的話你可以多講幾遍?」


「……算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做。」


於是弗雷就將在傑克托工房發生的事情向齊歐闡述了一遍,又一遍。


「嗯──這樣啊──」齊歐毫不掩飾地用拉長音表達他欲言又止的心境。


早就對這種事見怪不怪的弗雷道:「看你一副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是對我的處置有什麼意見嗎?」




齊歐微微一笑,摸了摸弗雷的頭,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沒有啊,弗雷最棒了。要不是人現在就在這裡,我絕對猜你會決定丟下這孩子去跟對方硬幹了。」


弗雷不悅地拍掉齊歐的手,稍顯無奈地說:「別這樣,我們的關係早就不復當年了。」


「是嗎?」齊歐抽回手,換上一副認真的臉提議:「不過老實說他的傷勢有點太嚴重了,我在想要不要去教團求助?那些人的神聖魔法說不定有幫助。」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那個地方。」弗雷冷冷地回答:「而且我不認為這孩子有辦法支付那邊的治療費。」


「那魔寵契約呢?當初你不是用這個方式治好了洛特的殘疾嗎?」齊歐試圖找到其他解決方案。


弗雷看了一眼大桌上的男孩打量著:「每張魔寵契約都在蠶食我的魔力,要不是我認為洛特還算值得,才不會簽呢。」


既然提到了,弗雷順便問道:「說來今天洛特那邊的情況還好嗎?」


「啊!」齊歐大叫,說:「你怎麼什麼都沒交代啊,要不是遇到蒙薩教授,我根本連你轉到元素所的事情都不知道!」


確實,因為心情沒有很好的緣故,我好像幾乎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弗雷想著。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容易將事情草率對待確實是自己的一個壞習慣。


不過既然齊歐將這事講得如此激動,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其他大的問題的意思?思緒至此,弗雷僅是輕飄飄地說:「這不是知道了嗎?」


齊歐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唉,好吧──總之我先盡可能用我的方法穩定他的情況,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弗雷冷冷地瞟了重傷的男孩一眼,雖然到頭來似乎是白忙一場,但本來這個世上大部分的事情就是不盡人意,所以他也並沒有太失望。就算當時選擇尾隨那個殺手想順藤摸瓜,弗雷其實也沒十足的把握……尤其那個做偷偷摸摸事情時專用的斗篷還被炸爛了。


那件可不便宜,想到就來氣。弗雷的臉上盡寫著不悅。


「欸?看不出來你有這麼想救他嗎?」齊歐因為誤會弗雷的意思而大感震驚。明明不願意為他花錢請教團幫忙,也覺得他不值得自己加開一張魔寵契約喔?


「也沒──」


叩叩──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惹得兩人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那個,齊歐在嗎?我是騎士院的凱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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