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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些使用翻譯服務的朋友方便,我之後會在文章開頭提供人名字典方便翻譯。

For the convenience of some friends using translation services, I will provide a name dictionary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article for reference.


{

"洛特" : "Rott",

“弗雷” : "Fled",

“齊歐” : "Zeeo",

“傑克洛” : "Xecro",

“蒙薩” : "Monsa",

“凱倫” : "Kelen",

“韋爾第” : "Verdi"

}


※※※


洛特和齊歐穿越學院的寬廣庭院,腳下的石板在和煦的太陽下閃爍著微光,周圍的植物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清新的气息。


一切看起來是如此愜意,如果不考慮那個氣喘吁吁、蹣跚行進的海獺的話。


「哈、哈啊、就快、到……」


由於體力不支,齊歐漸漸地從奔跑轉為小跑、小跑轉為踏步。


齊歐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驅散掉自己的疲憊,但顯然效果不彰。


由於速度減慢,洛特僅是用快走的方式跟在齊歐旁邊,觀察道齊歐的額頭上滲出了許多汗水,臉頰脹紅,顯然是剛才超力奔跑的後果。


「您真的沒事嗎?」注意到齊歐的臉色不太好,洛特擔憂地問道:「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慢一點走,或者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不、不、我沒事的,只是……嗯,如果學院內有水道的話,或許用游的就不會那麼累了?」齊歐試圖維持著自己的風度,但顯然,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如他口中所言那般沒事。


「呃!」齊歐不小心踢到了石板的縫隙,一個身形不穩往前倒去。


「小心!」因為一直在注意齊歐的緣故,洛特沒有漏掉這樣的細節。一個箭步上前,阻止了慘劇的發生。


齊歐靠著洛特的身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深深地換了幾口氣,試圖調節自己的呼吸。


洛特從側面觀察著,他注意到齊歐的手在輕微地顫抖,他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虛弱。


「您的體力是真的差,下次還是別跑了。」


「呼……」齊歐喘了口氣後感嘆:「人真的是不能不服老耶。」


「我看您年紀也不大,應該不是這個緣故。」洛特誠懇地回答,他確實無法將齊歐與衰老聯繫在一起,至少在他的眼中,齊歐還是非常年輕的。


「如果想要提高體力的話,我可以幫您設計訓練計畫?」洛特提議。


「嗯——確實——」齊歐尷尬地笑了一下:「之後再說吧,可以先扶我到旁邊嗎?」


洛特將齊歐攙扶到旁邊的長椅,齊歐從腋下的口袋中掏出一袋水來,頓頓地痛飲著。




洛特接過齊歐空閒的左手,按壓他手腕下的穴位:「我聽說這樣能幫助身體恢復。」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得正確,但希望這樣能幫助齊歐感覺好些。


接受著洛特的按摩,齊歐似乎真的感覺好了一些。片刻後,他的呼吸逐漸平穩,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我沒聽你說過你也會按摩?」


「以前學過一點。」洛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頭:「我只是想幫上忙。」


「要是弗雷跟你一樣紳士就好了,要不你之後教他兩招?」齊歐輕笑。


「您抬舉了,我沒那個資格教主人。」除非弗雷自己提吧,但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洛特心想。


在學院的長椅上,齊歐和洛特靜靜地坐著,明明周圍充滿了來自大自然的喧鬧聲,卻意外地有股寧靜的感覺。


齊歐望著東方逐漸升高的太陽,似乎在估計著剩餘的時間,然後不緊不慢地說:「應該勉強趕得上,第一天可不能遲到了。」


洛特聽到這話,內心微微一動:「就算遲到了,會怎麼樣嗎?」


不安的心情悄悄浮現,在洛特之前的世界裡,每一次的失態都可能成為被責罰的理由。但在這裡,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嗯——應該是不會怎麼樣啦,只不過我希望至少我們家還是要有一個人是好學生?」齊歐轉頭望向洛特吐了吐舌,淘氣地說:「因為我也已經決定要翹掉上午的課了。」


這也太隨意了,洛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


奧古斯特附近的街道上,早起的商販們開始佈置各自的攤位,擺出各式各樣的商品:從閃爍著微光的藥劑,到做工精良的武器裝備,還有散發著香氣的新鮮烘焙麵包。


學者和學生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在街上,有的急匆匆地趕往早晨的課程,有的則在小店前駐足,挑選一天所需的材料或是簡單享受一杯熱騰騰的香草茶。 偶爾,可以聽到街角傳來悠揚的笛音或輕柔的吟唱,那是街頭藝人開始了他們的日常表演,給這座城市帶來了額外的活力和歡樂。


然而繁華背後,也存在著陽光照不到的角落。那些被光芒遺忘的狹窄小巷,成為了不法之徒潛伏交易的天堂。會踏足深入這個地方的,除了那些尋求黑暗庇護的罪犯外,還有那些不惜犯險也要接近真相之人。


弗雷將身形融入黑暗中,沿著蜿蜒狹窄的街道行進,最後來到一間外表看起來相當普通的小工房。


除了寫著「傑克洛工房」五個大字的招牌以外,工房外頭沒有任何吸引人的裝飾擺件。只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氣味——是腐敗、藥水和一種用來掩蓋一切的刺鼻香水味,從門縫與窗縫中滲透出來。


弗雷無視上頭掛著的公休牌子,用著一種特定的節奏敲打著門板,這是只有工房的人才會知道的暗號。


沒有等待很久,門後便傳來了腳步聲。隨後一位看起來滿臉疲憊和緊張的男孩打開了門,男孩在看到弗雷後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然後緩緩開口:「死神大人的打工日不是今天吧?」


聞言,弗雷露出了不耐的神情:「真是多虧了你們取的綽號,有些蒼蠅已經開始在查我了。」


(雖然那些傢伙現在應該是在洛特旁邊飛來飛去……應該不會搞出什麼問題吧?早知道就讓他預習個一兩天……算了,想也沒用,別想了。)


「哈啊啊……您是說『黑色死神』嗎?」男孩打了一個哈欠,隨後用怪異的眼神瞟了一下弗雷,問道:「原來真的不是您幹的嗎?」


感受到脖頸上有一道細細的涼風吹過,男孩頓時驚醒並往後跳了一步。「開個玩笑而已。看到遺體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您下的手。」


「果然送來工房了嗎?」弗雷將縈繞在男孩頸邊的黑色氣息褪去,淡漠地說:「我就是來看那些被『黑色死神』幹掉的傢伙們。」


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確保它還連接著:「這事情原本應該是不行的……但看在你也算半個工房人,要是可以在看的過程中順便幫忙肢解一下它們,就讓你進來?」


「你還是老樣子,逮到機會就想偷懶啊。傑克洛師傅知道的話還不修理你?」


「就不要讓他知道唄。」男孩聳了聳肩,帶弗雷進入了工房內。


工房內部的空間比外表看起來大得多,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每一樣都放置得井井有條。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混合氣味,是藥水、血腥和防腐劑混合的獨特氣息。


傑克洛工房是一間專門做屍體處理的工房,遺體會在工房被小心翼翼地分解,某些部位會被燒毀,而其他部分則會用鹽和特製的藥水進行處理,以防止它們被邪惡的魔法利用。


為求方便,一些被判處死刑的罪犯也會被帶到這裡「處置」。


而弗雷的一個「打工」就是來這邊當處刑者。


工房內的人雖然常常跟屍體打交道,卻不代表他們有那個膽量對活人下手。因此大部分工房助手對殺人乾淨俐落的弗雷都相當敬畏,也因此給他取了死神大人的敬稱。


「說來今天你們休息我倒是有點意外。」弗雷說道。


「師傅的決定囉,不是我能左右的。」男孩並未停下腳步,接著說:「你應該要覺得幸運才對,要不是今天休息,這個時間怕是連一具完整的遺體都沒有了。」


弗雷跟著年輕的助手深入到工房的中心,這裡放著幾張大型的解剖台,上面鋪著沾有舊血跡的灰色布料。 一盞掛在天花板上的燈發出昏黃的光線,使這個地方看起來更加陰森和沈重。


他們來到了一處隔間前,男孩停下腳步,指向一扇半掩的門:「裡面就是你要查看的地方,剩下的被『黑色死神』殺害的遺體都在那兒。」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壓抑與緊張,或許男孩也對這一系列兇案感到不安。


弗雷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空氣幾乎凝固,冰冷的溫度專為延緩遺體的自然腐敗而設計。


牆壁上的銀色魔法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為房間提供必要的寒冷環境,保持著適宜於屍體保存的狀態。


房間裡排列著三具被白布覆蓋的遺體,一股更加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弗雷走向最近的一具遺體,緩緩揭開覆蓋在上面的布,露出了下面青白、冰冷的軀體。


遺體上一道道被巨大刀刃切開的傷痕怵目驚心,粗暴而深邃,彷彿真的是被傳說中的死神之鐮切過一樣。


邊上的男孩似乎感受到了房間中的沉重氣氛,他輕聲說道:「哎,真慘哪,我現在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出去了。」


弗雷沒理會助手的隨口,仔細檢查遺體上的每一個傷口和標記,手掌滑過的地方留下一抹倏忽即散的黑色氣息。


弗雷露出一副饒有興味的表情,詢問旁邊的人:「有其他人動過這些屍體嗎?」


男孩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回憶:「至少你現在正在檢查的這一具只有我碰過而已。」而後補充道:「喔不過送過來之前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嗎。」


弗雷舉起右手,凝聚起掌中的黑色氣息,化成一柄黑色的鎖鐮。漆黑的鎖鏈彷彿一條蛇般纏繞在弗雷的手臂上,鐮刀開鋒處閃爍著閃耀著讓人心悸的血紅色光芒。凶險的氣息惹得旁邊的工房助手一陣哆嗦。


弗雷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冷刃,直指男孩的心臟:「那他體內的『驚喜』我就當作是你為我準備的囉?」這句話像是審判者的宣判,使男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右手向後背探去,試圖尋找什麼。


但還沒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應,弗雷已經動作一轉,手中的鎖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鎖鍊瞬間糾纏住男孩的身體。 鋒利的刃口直直插入了男孩的腰間,攪動起一陣痛苦的尖叫。


「啊啊!」隨著男孩的慘叫,原本緊握在他手中的物體——一隻精緻的手弩掉落在地上,從中滑落的火箭矢顯露出致命的意圖,若是用它成功引爆屍體內部的炸藥,這一層樓可能已被炸成廢墟。


弗雷環視四周,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確認沒有其他隱患後,他輕嘆:「雖然說不尋常的點很多,但重點還是你太過緊張了──沒殺過人吧。」


隨後,他走到還在瑟瑟發抖的男孩身邊蹲下,用與其說詢問更像是命令的口吻道:「我覺得你應該有很多話要跟我說才對?」


※※※


洛特跟著齊歐順利抵達了奧古斯特魔法院。


兩人穿梭在魔法院的長廊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漫遊於周圍的建築之上。 他感受到這裡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散發著厚重的歷史感,高高的拱門、細長的窗戶、以及那些複雜精細的雕花……


「總覺得這裡有點像我以前去過的教堂──類似的地方。」洛特有感而發。


「教堂啊……我其實沒怎麼去過教堂所以。」齊歐笑著打哈哈。


所以沒辦法對我的話回應些什麼──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就算齊歐沒把話說完,洛特也有把握猜得出他的意思。


「我們得先找找召喚所在哪裡──」齊歐比劃了下,跟洛特解釋:「魔法院根據研究內容分成很多不同的所,我記得弗雷是召喚所的──」


「召喚所──」洛特回想著,記得在『那個實驗』之後,弗雷曾經提過召喚所這詞。


※※※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召喚所繼續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其實洛特不太了解為什麼弗雷這樣說,在他看來這個實驗是無比的成功。


透過將人類魔寵化,可以透過契約的效力重新構築失去的身體部位──洛特被破壞的肌腱就是這樣恢復的。


彷彿是看穿了洛特的疑惑,弗雷回應:「你的狀況可以、齊歐的狀況不行。」


聞言,洛特更加疑惑了,畢竟他沒看出齊歐有什麼身障問題……


※※※


突然,洛特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悄悄逼近,本能地做出反應,他輕盈地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一隻伸向他肩膀的粗糙大手。 轉身一看,只見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背後,臉上掛著爽朗而溫和的笑容,似乎是在表示他並沒有任何威脅。


「哦,果然是你啊,弗雷。」中年男子的笑聲中帶有一絲熟悉和親切,彷彿他們之間認識已久。


同時,中年男子肩上的鸚鵡似乎也認出了洛特,開始用尖銳的聲音重複叫著:「弗雷!弗雷!」那聲音既有趣又讓人難以忽視。


「蒙薩教授,您好。」齊歐率先跟教授打了招呼。


「弗雷的朋友?你好。」蒙薩教授向齊歐微微頷首,禮貌地回應。接著他的目光轉向洛特,關切道:「雖然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你的離開確實是挺突然的。我還是想知道你決定轉所是不是有什麼除了『想嘗試一些新方向』以外的理由?」


洛特想起來了,蒙薩教授,在弗雷的一些書信往來中曾經看過這個名字,從文筆判斷他應該是個熱情的人。


洛特意識到弗雷並沒有向教授透露太多關於轉所的細節,他回想著弗雷在書信中對教授的態度,試圖找到一個既能保持禮貌又不洩露太多情報的回答:「教授,這個算是我的私事。只要知道結論就行了不是嗎?」


蒙薩教授聽到這樣的回答,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似乎對這種迴避問題的態度早有預料:「好吧、好吧。」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老師我是真的擔心你啊,像你這樣協調性那麼差,去元素所那個老頭底下感覺就……不適合。」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擔憂:「而且元素所的學生該怎麼說,比較高傲嗎?畢竟是比起理論更重視應用的地方。如果他們知道你是從召喚所轉過去而不是通過測試進去的,可能不會給你好臉色。」


「元素所的課程比起理論更重視實戰,如果在那邊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回來召喚所找我聊聊。」這番話像是一股溫暖的春風,讓洛特感到一絲安慰,使他對這位教授充滿了敬意。


「元素所?」齊歐將頭偏斜至45度角──據說這個角度能夠幫助生物進行思考,努力將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與自己的理解相匹配。


蒙薩教授對這突然的反應略顯愣神,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帶著一絲無奈和遺憾地嘆息:「唉,我知道你平常都對其他同學不理不睬的,但轉到元素所這事也用不著瞞著你朋友吧?」


洛特感到一陣無言的委屈,畢竟他也是剛剛才被捲入這場未曾預料的轉換之中,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突然了。


蒙薩想了想,說道:「不過元素所的同學比起召喚所的同學更有傲氣,你這樣稍微硬氣一點說不定還正適合。」


就在這時,蒙薩的肩上的鸚鵡突然騰空而起,發出刺耳的叫聲:「遲到!遲到!」 鸚鵡在空中盤旋,像是活潑的鬧鐘,提醒蒙薩教授他的日常職責。


蒙薩似乎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他對洛特和齊歐說:「哎,我得趕去教室了,下次再見吧!召喚所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話雖匆忙,但充滿了深情和關懷。 他迅速轉身,急忙地向召喚所的方向走去,鸚鵡緊跟在後,繼續發出催促的叫聲。


在這樣的情境下,洛特感覺自己不得不說些什麼。儘管他並不是弗雷本人,但蒙薩教授對他的誤解和期望讓他感到一種責任感。


於是,他脫口而出:「感謝您之前的指導!」


蒙薩聽到這句話,腳步微微一頓,他轉過頭,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祝福,然後揮了揮手作為告別,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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