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Artists Posts Import Register

Content

從日本不露臉偶像 Ado 大熱,再令人想到另一種不露臉、乃至更加虛擬的職業:類似 YouTubers、但不用真人出鏡的 「VTubers」 這門行業。

當然,因為種種原因,不少拍 YouTube 的朋友都是不露臉的,主要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真身」,也許因為本尊的工作和網絡形象距離太遠,也許因為要發表的言論在所屬地方有一定敏感性,例如《秋海棠》的傅立言、《軍武器研》的Larry等。不過我們私下相處,自然依然有「真身」存在,也是與真身有 interaction,這類例子的靈魂依然在於這個人。

但「VTubers」則略有不同:他/她們通常都是背後有整隊團隊運作,然後創作一個虛擬人像去負責「幕前」演出,這個「人」會更換造型,和粉絲一起成長,有自己的人設、喜惡,不過一切都屬於虛擬世界,通常團隊人員在現實世界的真身怎樣生活,自己有甚麼喜怒哀樂、醜聞或榮譽,和他們創造出來的虛擬偶像都可以沒有關係,也就是有充足的防火牆。

我從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拍 YouTube。但如果年輕二十年,而又真決定的要拍,有了現在的認知,我「肯肯定」是不會露臉的,也不會使用真身,更不會輕易將自己的任何事物放上網。除了隱私、家庭之類的顧慮,不應該被演算法和粉絲經濟主導自己人生之類的老生常談,還有一個體驗的問題。

是的,我們必須承認任何公眾人物,只要有人認識,就幾乎都是不可能體驗真正的生活的;但無論做認真的評論也好,還是要製作打動人類靈魂的藝術 / 娛樂也好,都必需要有真正落地的生活體驗,才可以和現實世界 #connect。

問題來了:沒有前者,哪有後者?

所以很多很出色的藝術家,所講述的人生故事、場景,其實都是憑空想像出來的,或在成名之前經歷過的,但之後就會與上瓶頸,因為他/她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用第一人稱感受了。就算親民如周潤發,願意排隊光顧澳牛,也不會有機會受到澳牛招牌「屌客」的親切問候。又如美國一線國際關係學者做訪談的時候,對方已經充滿目的性,接收到的資訊,反而可能不及一個研究生。就算是我自覺不算是太公眾的人物,每次在食肆有人認出,已經會很不自然,做不回自己,因為我自己最愛一個人坐在餐廳寫文章,而只要有旁人指指點點,靈感就會立刻乾枯。

在我這一代人當中,有很多朋友習慣了使用社交媒體,平日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打卡,都習慣了公告天下。但我發現很多新一代都不會「這樣」使用社交媒體,會刻意分割真身和網絡身份,本來出發點可能只是不願意父母從社交媒體窺探自己的秘密,但慢慢整個世代都是這樣,就培養出一種「現實還現實、虛擬還虛擬」的生活。起碼不用時時刻刻想著有甚麼東西要炫耀、不用刻意建構健康正面(或相反刻意 cynical)的網絡形象,因為他們根本認為那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可惜,很多事情不能回頭。但起碼看見未來,興許已是無憾。

▶️ 沈旭暉馮智政英國酒店開房深入對談:點解要嚟英國住?海外港人生存之道喺邊度?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9JYKtoREw8

Files

Comments

oranje gaan (edited)

Comment edits

2024-03-29 11:35:22 確實,就算教授用另一個虛擬身份再另起爐灶,如果要做返類似宜家堅尼地的sharing或國際關係,其文筆等等應該都會比人認出係教授
2024-03-22 09:22:34 確實,就算教授用另一個虛擬身份再另起爐灶,如果要做返類似宜家堅尼地的sharing或國際關係,其文筆等等應該都會比人認出係教授

確實,就算教授用另一個虛擬身份再另起爐灶,如果要做返類似宜家堅尼地的sharing或國際關係,其文筆等等應該都會比人認出係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