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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1998年
來源:網友相贈

這也是網友相贈的藏品,李怡先生主編的《九十年代》最後一期,時年1998年,非常珍貴。

關於對李怡前輩的悼念,可以重溫我以下文章;而在這份「結業號」,李怡寫了一篇《我們完成了怎樣的歷史任務》,節錄如下:

「我們以生命中最好的一段時光,去經歷過去兩岸三地翻天覆地的變化。翻閱28年多的刊物,上面記載著時代的變化,也記載著自己過去的歲月,更記載了我們在時代變化面前的思考。這些變化與思考,已經壓縮成了一小塊,被置於我們的腦子裡,使我們思想清晰,不再迷惑。不僅是讀者、作者、編者共同創造了這本雜誌,而且是這本雜誌也創造了我們。」

關於這本雜誌為甚麼要在1998年結束,根據李怡自己的回憶錄,並非政治原因,也不是經濟原因,而是當時香港、台灣的媒體風氣都是以娛樂雜誌為主,對政治評論的需求越來越窄(其實也就是《蘋果日報》興起後的後遺症),加上創刊人員都到了不惑之年,就覺得已經完成歷史使命。後來他在《蘋果日報》長期寫專欄,某程度上,似乎也可以算是結合這兩種不同文化的歷史傳承。

值得一提的是,在《九十年代》,李怡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舊部,包括當時負責台灣版的邱近思女士;到了《港區國安法》後,李怡來到台灣渡過人生的最後歲月,正是邱女士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值得二提的則是,近年最熱心將《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整理的,卻是一位比李怡年紀小六十年的忘年交,本土派青年學者陳雅明,很多李怡的文章都是他整理出來。這也是另一種的傳承,值得保存為文壇佳話。

// 驚悉李怡前輩在台灣病逝,非常傷感,也非常唏噓。

在香港時,我們雖然有不少common friends,但只曾在公眾場合碰面,反而到了台灣後多了聯絡。上一次見他,還不到一個月前,而這是幾個月前他來我家吃飯的合照,當時他還未進行第一次心臟手術,非常健康。想不到不過幾個月,就是永別。

目睹這幾個月他身體狀況的惡化,一直教人擔心。由第一次大手術,到出院後反應略遜從前,到第二次大手術,出院後明顯消瘦了很多,再到不幸感染武漢肺炎入院,雖然是86歲的老人,但過程實在太迅速,彷彿一部精彩的人生電影的快鏡。他一直笑說不會這麼快離開,因為要把自己的《失敗者回憶錄》完成,可惜,始終成為絕唱。我本來約了他做這系列的錄影訪問,已經約了日期,然後說等他身體康復後進行,笑說來日方長。奈何,這就是人生。

李怡前輩的回憶錄非常精彩,由昔日的左傾份子,活躍愛國陣營,到由親共的《七十年代》變成反共的《九十年代》,一度兩面不討好,到成為《蘋果日報》撰寫社論的主筆,認識的香港各界人物橫跨左中右,不少故事對我而言,都是似曾相識,充滿啟發。他講述的好幾個事蹟,我和從其他渠道聽聞的故事,剛好構成完整的拼圖。後來我就一些個人家庭前輩的回憶向作為過來人的他請教,也是獲益良多。更令我深信,把香港真正發生過的事紀錄下來,絕對是我們的責任。

《港區國安法》後,李怡前輩來到台灣。而根據這條「法律」,把盧峯、李平等《蘋果日報》主筆也一併拘捕、未審先囚至今,罪名還是荒唐透頂的甚麼「勾結外國勢力」,他雖然八十多歲,但顯然沒有留在香港的任何安全理由。但老人家要走難,適應新環境,舟車勞頓,還要承擔心理壓力,自然容易拖垮身體。他不幸這時候離開,可以說,也有這個政權間接逼死的責任在內。

對2019年的反送中運動,李怡非常支持,而且在《港區國安法》鎮壓運動後繼續鼓舞士氣,經常對年輕人說,革命其實長遠而言,是一場成功,大家看《時代革命》,會看到他對香港濃濃的情。為什麼這樣愛香港、也曾經這樣愛中國的人,最後被逼客死他鄉,那些摧毀香港的元兇卻在沐猴而冠,這自然是令人窒息的大時代。

母親和我說過,李怡前輩年輕時是左派圈子內的萬人迷,也是香港文壇的萬人迷。除了文筆見識自成一家,也非常英俊瀟灑。她說李怡前輩被稱為「香港Paul Newman」,Paul Newman是一代奧斯卡影帝,然後李怡前輩笑說自己只是一個「香港Poor Oldman」。

願他在另一個空間繼續完成自己的《失敗者回憶錄》,有緣,定能再會。//

▶️ 悼念李怡前輩:感謝《失敗者回憶錄》給我的人生課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6Xmcg2f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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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George

無論是文筆風格,政治分析或是對人生見解,李怡都是一位我十分欣賞及尊敬前輩。他出於紅泥而不染,清楚了解黨國機器之可怕,也忠於自己相信理念,勇敢面對真正自己而出走體制。他不單有民初知識分子風骨,也有譚嗣同大無畏精神。他的突然離世不單令同路人傷感,更是香港本土歷史大損失。 順帶一提,在我眼中,李怡前輩專欄書寫方式,很有七八十年代味道,文章流暢通順,觀點精辟獨到,對很多事情表象都能一針見血道出問題核心。單論寫作功力,在現時香港文化界已很少人能望其項背。

Rita Fung

Never cared about politics before 8964. During that time, it was 李怡前輩's 《七十年代》 that fed me much hungered info. Highest 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