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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在第一個任期,曾在2018年底宣佈美國退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只保留觀察員身份,繼退出巴黎氣候協議後,再次引起國內外大量迴響。拜登則宣示了完全不同的外交理念,以重返國際秩序為主要政綱,最終在2023年6月讓美國重新加入UNESCO。然而要是特朗普年底又回朝,美國又會再次退出嗎?

這時候,我們好應該回顧一下整個議題的來龍去脈,去前瞻美國在國際體系的未來。

特朗普退出UNESCO的官方理由,主要是指UNESCO在2011年接納巴勒斯坦為正式會員,並於2018年初把約旦河西岸的希伯倫(Hebron)定為屬於巴勒斯坦的世界遺產。希伯倫是《奧斯陸協定》之後,才交由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管轄的地區,境內有三教先知亞伯拉罕下葬的麥比拉洞,因而成為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的共同聖城,也是以巴衝突焦點之一。當時美國堅定支持以色列的立場、投反對票,但未能改變決定。但不能說出的理由,似乎還包括特朗普要對一些相對「無傷大雅」的國際機構,展現「可以說不」的勇氣。

然而,UNESCO真是可有可無嗎?

聯合國的成立原意,就是推動一個全球化的管理體系,儘管被認為是無牙老虎,無法理順國家之間的紛爭,但一些軟性分支,例如聯合國兒童基金會(UNICEF)、聯合國難民署(UNHCR)、UNESCO等,則得到較正面評價。UNESCO的最大挑戰,就是處理政治正確問題,因為它的一大工作,是為世界遺產和文化價值定下基準。不少國家因為歷史、族群因素,都會對歷史文化的演繹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可能隱惡揚善,也可能借古諷今。

UNESCO嘗試超越國家影響,以事物的本質和背後的歷史意義,建構普世價值,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任務。UNESCO彷彿一錘定音,冠以「聯合國」權威,自然難免捲入現實政治。

美國退出UNESCO的導火線:希伯倫「屬於」巴勒斯坦這例子,必然無法讓以色列接納;即使是奧巴馬時代的美國,從2011年起,也已經沒有交UNESCO會費,以示抗議。另一個例子是位於泰國與柬埔寨邊境的柏威夏寺:2008年,UNESCO有意將柏威夏寺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當時的泰國總理是他信,支持柬埔寨為柏威夏寺申遺,引來反他信人士抗議,認為政府將柏威夏寺「割讓」予柬埔寨。最終UNESCO還是將柏威夏寺劃歸柬埔寨,但泰國軍方隨後派兵當地,與柬軍發生衝突,引發兩國歷時三年的邊境糾紛,最後需要國際法庭裁,決方能告終。

此外,UNESCO 也是一個全球檔案庫,保存各國大量檔案,並在網上公開文件,不少涉及戰爭、國際關係,不乏歷史爭議,例如日本就因為抗議公開南京大屠殺相關文件,而曾經暫停向 UNESCO 交會費。1984年,與特朗普同屬共和黨的美國總統列根,也認為UNESCO的研究傾向蘇聯,一度宣佈退出,所以特朗普的舉動,也算有先例可援。

問題是列根時代的美國積極推廣普世價值,對進入全球相當積極,與特朗普的「不光榮孤立」大不相同。其他對UNESCO個別處理不滿的國家,也沒有到了退出的地步。如果特朗普有意另起爐灶,另外建立一個不以被濫用了的主權國家為單位的「新聯合國」、「新UNESCO」,這是非常值得鼓勵的;但如果單純是被動退出,而沒有後續,就令人擔心了。

*改編自沈旭暉《信報財經新聞》文章

▶️ 駐阿富汗聯合國職員・香港國際工作者Antony:阿富汗「留下來的人」的無奈理由(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Uw-DQHVW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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