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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俄烏戰爭爆發,俄羅斯對中國的各種依賴大增,不少評論開始形容中俄關係主客易勢,現在輪到俄羅斯成為中國的附庸。

也就是淪為「契弟」。

就這種論調,俄羅斯中國問題專家 Mikhail Korostikov 在美國卡耐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發表了一篇文章,認為這論調不盡不實、不能經得起推敲。他這樣說的原因是邏輯性的:他認為中國根本沒有「需要」把俄羅斯當作附庸,而俄羅斯也不會因為中國因素,而做任何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他的其中一個觀點,就是「結構性依賴」不能單看數字。俄羅斯被西方制裁後,確實加強了對中國市場的依賴,但同時也加強了對印度、土耳其等國的依賴;而澳洲自然沒有受西方制裁,卻也同時對中國經濟非常依賴。他認為在全球化時代,中國的經濟體積如此龐大,自然會令世界各國都構成數字上的依賴;但與此同時,世界各國同樣因為全球化時代,而不用擔心沒有中國的替代品。正如俄羅斯不會成為印度、土耳其的附庸,又怎會成為中國的附庸?

另一個重點是中國究竟有沒有能力,讓俄羅斯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如果有,雙方才是確立「藩屬」關係。例如在中共早期,蘇聯顧問一言九鼎,中共自然是蘇聯藩屬;但到了毛澤東坐大之後,史達林明明命令他不要渡過長江,情願中國長期南北分裂,毛澤東不予理會,也不會受到「懲罰」。現在中國有能力讓柬埔寨一類國家當附庸,但連下令北韓要怎樣、不要怎樣也很勉強,何況對俄羅斯?

Korostikov 認為俄羅斯的外交行動反正與中國利益已經高度配合,根本沒有誰比誰大的問題。普京也刻意不時宣示破獲中國間諜活動一類案件,以示自己不會成為中國附庸。他得以大權獨攬,正是因為俄羅斯人對九十年代的葉利欽幾乎成為美國附庸感到非常不滿,更不會重蹈覆轍。

重要的是,俄烏戰爭後,中國希望俄羅斯作出的讓步,例如給予國民免簽、降低關稅、加入一帶一路、承認中國南海九段線、分享最高端技術之類,原來統統未有兌現。而且中國要得到對抗西方武器的第一手經驗,無論是軍事上、還是經濟上,都只能夠從俄羅斯那裏學習。

早前分享過赫魯曉娃教授認為中國才是俄烏戰爭最大贏家的分析,Korostikov的認知就完全相反。究竟何者較貼近現實,就自行判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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