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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發現在網絡世界,不少朋友成為全天候網民之後,沉迷網絡討論,除了越來越宗教性地信奉某一非黑即白的單一立場,沉迷有關這種「信仰」的一切花生,還會好像變了另一個人,和當初在現實世界認識的他/她判若兩人,理念也出現了極大幅度的轉變?

以下是一個本來用來解釋民主制度怎樣被扭曲去催生極端政策的理論。不過我認為放在網絡世界,可能更實用。

這個理論是混沌理論的「McKelvey-Schofield Chaos Theorem」,我們先用貼近香港的實例解釋。

假設有三人,甲的政治取態是支持熱血公民 (A),次選民建聯 (B),討厭民主黨 (C);乙的政治取態是支持民建聯 (B),次選民主黨 (C),討厭熱血公民 (A);丙的政治取態是支持民主黨 (C),次選熱血公民 (A),討厭民建聯 (B)。

然後,如果有一次投票(或其他形式的意見表達),只能在民主黨 (C) 和民建聯 (B) 當中選擇,因為有兩個人排民建聯 (B) 高於民主黨 (C),於是就會選出民建聯 (B)。然後,如果有另一次投票(或其他形式的意見表達),只能在已經淘汰了民主黨 (C) 的民建聯 (B) 和熱血公民 (A) 之間選擇,因為有兩個人排熱血公民 (A) 高於民建聯 (B),所以會選出熱血公民 (A)。

根據這樣的選擇,熱血公民 (A) 淘汰了民建聯 (B),民建聯 (B) 淘汰了民主黨 (C),但卻不等於熱血公民 (A) 在單一的投票或意見表達,可以淘汰民主黨 (C)。恰恰相反,如果投票只是兩者之間,就會直接選出有兩票的民主黨 (C)。

換句話說,如果每次的選擇都是非黑即白的二元選擇,而每次選擇的人,都是選擇相對接近自己理念的選項,不斷投票或選擇下去,就可能越來越偏離本來的理念。例如在熱血公民 (A) 和共產黨 (D) 之間會選出共產黨 (D),然後在共產黨 (D) 與伊斯蘭國 (E) 之間會選出伊斯蘭國。這時候,大家就會忽然想起:為什麼我忽然由支持民主黨,變成要支持伊斯蘭國?

這個模型本來是用來說明民主選舉可以怎樣被操控:只要議題設定者不斷挑動二元獨立,也就是習近平最愛的甚麼「勇於鬥爭」,然後鬥來鬥去,每選一次就偏離理性多一點,野心家成功操控幾次大眾心理之後,多麼偏激的政策,都可以被「少數服從多數」通過。

但在實際操作上,其實是很難達到這樣的效果的。因為只要不斷重複投票,正常選民都會舉得被「玩」,很可能會改變投票策略,也就是到了某個臨界點之後,採用「大我」而不是「小我」的投票意向。畢竟人性自私與無私的本性同時俱備,任何單一的理論假設,放在實際情況,都容易遠離真實。

但在網絡社會就不同。網絡演算法先天設定的就是二元對立、非黑即白,根本不用任何「大台」主動搞投票,自然而然的,每天都會有「鬥爭」需要「表態」。一旦要在兩個次佳選擇當中 take side,例如假設我是一個第三國選民,本來支持烏克蘭戰爭有條件停火,但在被設定的討論當中,只能選擇「烏克蘭立刻無條件投降」和「烏克蘭作戰到最後一人」其一,在網絡爭論過程中,逐漸就會對這個次佳選擇產生了情感寄託。然後,再選擇「烏克蘭作戰到最後一人」和「習近平混水摸魚調解烏克蘭戰爭」,又會覺得習近平調解也不是那麼壞。結果,就可能忘記了最初支持「烏克蘭反擊成功後主動控制停火步伐」的初心。

如果這個公式的情感表達,更多是以負面方式流出,議題設定的影響可能更難自拔。例如假設本來我恨極了C,卻被要求在A和B之間要挑一個作為「較討厭的敵人」,哪怕本來其實對兩人都只有少許討厭。經過參與一輪泥漿摔角,例如被其中一人的網軍攻擊到遍體鱗傷,就真的可能無緣無故加深了對此人的仇恨值一萬倍,如此類推。幾年之後,你會發現忽然間會當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是殺父仇人,但如果是幾年前,你會連這個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當局者迷。但「迷」的真的是當局者嗎?

▶️ FOMO:演算法控制下的美國大選兩極評論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yNHUm1JF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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