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家書大長篇:六度空間內的名字,難以入眠的新聞 54🎵】從「新香港」古典音樂會的「禮崩樂壞」熱話談起 (Patre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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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不少朋友分享了音樂人朱振威先生的社交媒體貼文:《記一次禮崩樂壞的經驗》,講述日前他在「新香港」出席 Jakub Hrůša 指揮 Bamberger Symphoniker音樂會的觀眾「鳩拍手」見聞。當日在場的,原來也有我的不少朋友,事後他們都有不約而同分享感受,令我感觸良多,不禁想起小時候在香港--舊香港--學音樂的經歷。
我幾歲開始被父母安排上音樂啟蒙班,就算小孩子吸收不了太多東西,對怎樣欣賞音樂會、甚麼時候拍手、甚麼時候入場,總會潛移默化有所得著。然後,一直覺得那是common sense,起碼是文明社會的common sense。
不過學校、課程的教育還不是最重要的。在昔日香港,社會也可以進行由下而上、非正規化的社會教育,因為社會具有同理心,具合理性,具common sense。一般人到了音樂會,假如是不熟悉古典音樂的,也會知道要入鄉隨俗,只會跟隨懂的觀眾拍手;同時也會自覺尊重常規,即social norms。舉辦音樂會的人也會知道為什麼要進行活動,不是為了交數。
我從小到大,每次在古典音樂會,其中一個最享受之處,就像找到一個樹洞,一個平行時空。場中人互不相識,但行為舉止互相都有默契。
某程度上,這已經是一「無大台」的串連。然而任何串連、任何文化,都是沒有文化、不信任任何人的政權的大忌。
這次音樂會的觀眾亂拍手、亂入場、鬧哄哄,一個主要demographic原因,除了不少懂欣賞的香港人都已經移民,還是因為這一場據說有大量門票,都是中資銀行ICBC 作為贊助商贈送給「尊貴客戶」的。
換句話說,很多人入場不用付費,也不是為了欣賞音樂,純粹是來消費兩個小時的免費「娛樂」,以及在微信打卡,證明自己「我見過、我真係見過」。至於中資銀行需要的不是提升觀眾品味,而是交數,與及吸引更多「這類」尊貴客戶。主辦方需要的,則是一張「滿座」的照片和數字,去「說好香港故事」。整件事情,就很符合國情。
有了這樣的「新香港」典型動機,要是一切還不變質,反而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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