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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喜愛的書,大多是典型的女性讀物,大概是工作上已經感到很厭惡,她強調很少工餘閱讀任何關於政治的內容。

而她最愛閱讀的是散文。

她其中一個最喜歡的作家是林燕妮,覺得她很能「說好女性故事」,因此連她和黃霑的《一題兩寫集》也買了幾本(後來我結婚時正是根據這概念,印刷了《隨緣家書》)。同期有不少香港同類香港女作家,例如白韻琴、岑凱倫、張小嫻之類,但她始終鍾情林燕妮,甚至能背出黃霑對她那《愛的宣言》。

不過她買得最多的作品,還是蔡瀾,家中幾乎有他的全集,記得母親是出一本買一本的。一直不知道究竟她喜歡蔡瀾甚麼,也許是關於日本的見聞(她曾經也學過一些日文),也許是關於飲食的趣聞,大概不是那些葷笑話,不過也許加在一起,不知怎的,就是一種中產生活品味。

她喜歡的還有一個叫「農婦」的作家,寫的東西充滿田園風味,據說很符合她的人生觀。不過我知道她又不喜歡三毛、瓊瑤那些,覺得她們太造作,over 了,不夠平實。

當時亞視有一個皇牌清淡節目《今夜不設防》,父母都很喜歡看。那些人物,加在一起,正是象徵了他們的時代,一個時代的香港。

雖然母親在《大公報》工作,但《大公報》幾乎不入家門,父母家中訂閱的是《明報》和《南華早報》,而《明報》副刊,一直是他們的精神食糧,每日他們的享受時間,就是晚上飲紅茶、讀《明報》、聽音樂。

在金庸時代,《明報》副刊一度盡收天下利器(現在自然不堪入目),有大量名家坐鎮,像王亭之、阿樂、吳靄儀、李純恩這些名字,我是從小聽父母和家人談到大。當時我的感覺,《明報》就是象徵了香港知識份子的中產品味,也算是相對不左不右、兼容並蓄,多少也影響了很多人(包括我)的價值觀。

不過,雖然她口中強調逃避閱讀政治,但自然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其實她也會買某一種特定素材的政治小說或隨筆,主要是傷痕文學那一類型,例如巴金文革後的《隨想集》系列,講述中國知識份子被批鬥的《五十個文藝家之死》,老舍自殺前的遺作,冰心九旬文選,戴厚英的《人啊!人》,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之類,這都不是一般家庭喜歡閱讀的類型,明顯能夠令她connect。至於我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因為小時候閒著沒事,就會將家中藏書分類登記,一切自然無所遁形。

▶️ 延伸視頻:《月白戲臺》創辦人陳澤蕾博士:為何粵劇大老倌也要離開「新香港」?(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Ph5d8gI21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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