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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一代人而言,因出版小說《撒旦詩篇》而被伊朗下令追殺的作者、印度裔英國作家魯斯迪(Salman Rushdie)雖然算不上家傳戶曉,但案件當年確實轟動一時。正當世界以為伊朗式「雖遠必誅」和中國一樣是打嘴炮,34年後,卻終於「狼來了」。

日前魯斯迪在美國紐約一個會議上遇刺受傷,現時無法說話,要使用呼吸機協助,手臂神經線被切斷、肝臟被刺傷,有可能失去一隻眼睛。

現年75歲的魯斯迪印度出生,1988年出版小說《撒旦詩篇》,以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與《可蘭經》為靈感,穿插了被指對伊斯蘭教和穆罕默德的不敬內容,引起巨大爭議,不少穆斯林認為內容褻瀆神明。除了作品在多國被禁,伊朗精神領袖霍梅尼更在1989年發出伊斯蘭教令 ( fatwa ),呼籲全球穆斯林對其追殺。其後魯斯迪受到英國警方保護,導致倫敦與德黑蘭一度斷交。

2016年起,魯斯迪成為美國公民,定居紐約,但美伊關係更緊張,個人壓力自然並未消失。例如一個伊朗媒體組織聲稱他們募集了60萬美元,作為刺殺魯斯迪的額外獎金,至今累積獎金近400萬美元。也許基於這類威脅,魯斯迪大部分時間一直在保鏢保護下隱居。

這次刺殺的疑兇只有24歲,被控二級謀殺未遂、使用武器攻擊罪,負責該案的地區檢察官表示「這是一次有針對性的、無端的、有計畫的攻擊」。多國領袖發表聲明譴責施襲者,強調言論自由不應被侵犯,襲擊魯斯迪猶如衝擊西方核心價值云云。然而近年被伊斯蘭教令追殺的人其實越來越多,丹麥、法國、荷蘭均出現過類似爭議,而從《撒旦詩篇》出版時疑兇還未出生這角度觀察,這種「追殺令」確實具有漫長生命力,甚至可以因為互聯網世界的真相重構,變得更無處不在。

我們值得思考的是,假如下次不是伊斯蘭教令,而是中國政府、「激進愛國者」對「民族敗類」發出全球追殺令,效果又會如何?魯斯迪在美英保護下,日子依然過得提心吊膽,最終難逃被刺,某國政府有見及此,會有何動作,亦令人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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