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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葬在歌連臣角。自從他過世,我開始每年到那裏掃墓。後來長輩陸續離開,自然是後話。

每次到墳場,都感到很逼,空間感很小,土地問題自然是香港特色。而且那裏要走山走落,對老人家拜祭並不方便。無論如何,逐漸對長輩的左鄰右里看得多了,也開始有了「感覺」。例如早前談及一位長輩旁邊的鄰居,赫然是桂系巨頭、做過廣西省政府主席的黃旭初。

於是對墳場的歷史,產生了業餘興趣。

其實,「墳場研究」在西方學界,早就是一門顯學。記得在美國讀書時,歷史系有一門課,就是從校園位處的New Haven 墳場閱讀歷史。而在西方「逛墳場」,一般沒有陰森感覺,反而是郊遊、加上和古人神交的心靈休憩地。

在一些國家旅行時,也會專門找墳場參觀。例如日本的谷中靈園、阿根廷的雷科萊塔公墓等,每一座墳墓,都像一個家那樣裝飾,每一個主人都充滿故事。單是看如何設計,已經是有血有肉的歷史。

近年在香港,也有一些歷史系朋友開始研究本地墳場,另一些深度遊朋友也研發了墳場路線圖。我屬於這兩個圈子之間,因緣際會下,也幫一位朋友的本地導賞團公司,帶了一次墳場導賞,參觀跑馬地的幾個墳場:羅馬天主教、伊斯蘭教、帕西人的祆教、印度教、錫克教、猶太教,都有墳場在那一帶。我們當時得到一個經費去研究,實在對葬在香港的名人之多,深感驚訝。

可惜大家都不大重視這些歷史。

我家住跑馬地,可以說從小到大,看著這些墳場長大,對那幅對聯:「今夕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感受甚深。初時像看恐怖片般,感到不寒而慄,慢慢就覺得是至理名言。

有時候,唯有和古人溝通,反而心安理得。現實世界太恐怖,墳場相較下,一片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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