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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在賓州出席競選活動期間被槍擊,明顯屬於政治暗殺,由於是直播集會,片段立刻瘋傳,可見他右耳受傷,血流披面,但相信沒有大礙。槍擊發生的時機,剛好在共和黨舉行全國大會之前;如果特朗普被殺,共和黨就會需要在黨大會找出另一位候選人。

現場消息指槍手已被制服和「neutralized」(同時不少報導指槍手已被擊斃)。這類案件要查清楚一切詳情,往往需時甚久,甚至可能成為永遠的懸案(參考約翰甘迺迪總統被殺案、羅拔甘迺迪被殺案、列根總統被暗殺不遂案等等),而且一定會伴隨大量陰謀論出現。基於目前非常激烈的選情,甚麼可能性都存在,我們不必現在捕風捉影,但可以預期,這宗槍擊案一定會影響選情。至於怎樣影響,以下八點,是我此刻研判的未來:

1. 每一個人都會自己猜想「誰是兇手」,而最直線的判斷,自然是不滿特朗普的人。然而每屆美國總統大選都是選情激烈、壁壘分明,近年卻很少發生這類槍擊案。為甚麼特朗普是例外?每一個人都會接著問這個問題。同樣最直接的答案,就是特朗普的 haters 認為他一旦再次當選,就不是簡單的、正常的政黨輪替,而是可能摧毀美國民主的結構性危機。所以無論兇手是否真的這樣想也好,公眾會很容易得到一個印象,就是特朗普被槍擊(被企圖暗殺),是因為民主黨宣傳特朗普再上台會摧毀美國民主。再經過社交媒體傳播,就會變成「民主黨的大外宣助長暴力」。對特朗普支持者而言,只會更堅定支持特朗普;對中間選民而言,也會有部份反思民主黨的文宣,是否同樣構成民主的威脅。

2. 拜登陣營近日為了嘗試扳回敗局,特別是全國直播辯論那次的慘烈表現,開始了越來越針對特朗普的人身攻擊,也加緊宣傳特朗普一旦當選會成為獨裁者、破壞美國民主這套論述。然而出現了槍擊案之後,這套文宣一定需要大幅度收斂。邏輯很簡單:如果特朗普真的是美國民主的威脅,把他暗殺,應該就是一個愛國行為;如果民主黨譴責槍擊案(這是必然的),其實就是說明特朗普對美國民主的威脅其實有限。美國昔日暗殺古巴領袖卡斯特羅、暗殺拉登等等,那是大無私樣的,因為他們是美國的敵人;如果有人可以摧毀美國民主,豈不是比外部的卡斯特羅、拉登更該殺?這些邏輯,日後就會很難理順。

3. 民主黨要繼續打「特朗普摧毀美國民主」這張牌,現在很容易 backfire,最起碼會被視為冷血,更嚴重的會被說成是繼續煽動暴力。但民主黨要是不打這張牌,其實對中間選民而言,又已經無牌可打。這是很難克服的兩難。短期內,民主黨恐怕要立刻暫停一切對特朗普的攻擊,但特朗普陣營的競選工程自然不會停止。而無論民主黨哪一刻恢復攻擊特朗普,都已經投鼠忌器,而且失去主導權,選戰會很難打。

4. 特朗普如果是一個普通總統候選人而遇刺,雖然也會受到全球關注,但他作為一個前總統而遇刺,關注程度就會大得多,因為根據外交慣例也好、內部慣例也好,就算是很不滿特朗普的外國領袖、國內敵對領袖,都一定要對他慰問。這些慰問無論是否真誠,也會對公眾釋出一個印象,就是特朗普的國際、國內人緣其實也不是那麼差,變相加持了特朗普作為「正常候選人」的身份。

5. 共和黨大會前夕出現槍擊案,肯定會令共和黨上下空前團結,起碼對外一定會展示這形象。一些黨內不滿特朗普的前主流派,必然會高調送上祝福和慰問,以免瓜田李下,例如前總統喬治布殊就第一時間表示慰問。所有曾經和特朗普競爭的黨內人士,也第一時間為特朗普祈禱,這種聲勢,到了共和黨大會期間,勢必去到頂峰。

6. 由於特朗普遇刺會得到公眾同情分,也會有公眾人物用這個機會「出櫃」,去表態支持特朗普。一個明顯例子是在全球都舉足輕重的美國首富 Elon Musk:雖然他的立場近年越來越右傾,但也是要等到特朗普遇刺,才公開表態「endorse」特朗普的選舉,並祝福他早日康復。Elon Musk 的表態,本來就是一個震撼彈,不排除還有其他人陸續站邊。

7. 特朗普在槍擊案發生後表現非常冷靜,群眾看見他血流披面之餘,最後依然緊握拳頭,在保鑣保護下離場,彷如電影造型的聖鬥士。這樣戲劇性的世紀照片,就算事前彩排一百次,都是不可能複製的,就算討厭特朗普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姿態,的確符合美國人心目中的國家捍衛者形象。特別是和老態龍鍾的拜登對比,在這個有圖有片有真相的時代,中間選民容易覺得高下立判。

8. 民主黨儀式性的「祝福特朗普早日康復」姿態過後一兩日,就會面對更大的難題,可能是民調差距進一步拉開,可能是勸退拜登的進一步壓力,很難有妥善回應。而且之後的集會肯定會加強保安,要再有大型造勢會更困難,也就是可能最後一場大型造勢大會,就是特朗普這一場,民主黨還可以怎樣為自己打氣?這時候,一定會有民主黨內的激進派自發散播陰謀論,聯想到2004年台灣陳水扁總統連任的兩顆子彈、懷疑是否特朗普自編自導自演,諸如此類,特別是如果槍手已經被擊斃,就會永久的死無對證,甚麼陰謀論都會有永恆的市場。民主黨主流派就算心底裏有懷疑,都明白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公開這麼說;但只要有個別反特朗普人士散播這類陰謀論,卻又會成為共和黨進一步借題發揮的文宣內容。

除非民主黨有高人懂得應變和回應,否則這宗槍擊案真正 certified 的,可能不是特朗普,而是拜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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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George

行刺發生後梁栢堅是至今最能比到抵死貼切hashtag :#侵侵賓州射到出血之後繼續扯旗

Kirishima

無啦 民主黨輸左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