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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年的法國大選,極右、極左同步坐大,中間派馬克龍開始未能受惠於「含淚投」策略,值得進一步分析背後的原因。為甚麼極左選民可能情願改投極右、極右選民可能情願改投極左,也不願意改投中間派?

在2017年的法國總統大選,代表傳統左翼、但無甚建樹的前教育部長阿蒙在第一輪大選中慘敗;曾在大選初期被普遍看好的傳統右翼候選人菲永,則因為「空餉門」醜聞一蹶不振。然而,他們的個人質素並不差,醜聞相對於法國史上出現過的也不嚴重,他們的落敗,完全反映選民對傳統精英的離棄。

勒龐代表極右選民自不待言,值得留意的,還有極左選民的取態。極左候選人梅朗雄正是當年異軍突起,初選得到19.58%選票,距離進入第二輪的馬琳勒龐,只相差1.72%,這是極左派前所未有的佳績。在選舉當日,高達26%選民表示不會參與第二輪投票,其中極左選民相信佔多數。馬琳勒龐在最後關頭不斷走到極左票倉,大講極左的「階級矛盾」論述,大受歡迎,雖然民調顯示只有約10%極左選民選擇她,但已反映極左、極右合流的可能性絕對存在。

而這個趨勢,在2022年總統大選更為關鍵。這次梅朗雄在初選排第三僅僅出局,但得票高達22%,變相可以成為最終結果的造王者。當年民調顯示,約有一半極左選民不會在總算投票,剩下的大概1/3投馬克龍,1/4投勒龐,比例已經比2017年上升,還未計算口是心非的一群。

事實上,無論他們怎樣投票,好些法國極左選民似乎傾向勒龐,更甚於馬克龍。勒龐承諾逆轉法國參與經濟全球化的步伐,將法國經濟從代表「國際資產階級」的歐盟陰影中解放,保護法國工業和工人利益,增加社會福利開支、降低退休年齡標準,諸如此類,這一系列政策,是如假包換的左翼思維,而且偏離了國民陣線本身的全方位右翼綱領。

馬琳勒龐作出上述承諾,和真正的極左,只有教科書層面的差異:極左的終極目標是實行國有化資產、世界人民平等生活,而極右始終不可能支持國有化,也不會放棄「本土優先於非本土利益」。問題是在操作層面,反正極左、極右的烏托邦都不可能出現,雙方的「階段性合作」,可以變成永恆。

法國大選呈現的新現象,正是當下歐洲、乃至全球範圍內,政治派別對立的新趨勢。傳統「社會公平優先」的左翼Vs「效率自由至上」的右翼,已經被打破、重構,取而代之的,正是以勒龐為代表的「本土化民族主義」,和以馬克龍為代表的「全球化自由主義」的對峙。

勒龐以極右身份崛起,除了因為部份法國人對本土利益受損、身份認同受衝擊感到不安,更因為法國經濟發展不濟,貧富差距嚴重,而這些「階級鐵票」,分別流向極左和極右,卻是殊途同歸。

馬克龍則是基於對歐盟、全球化的認同,提出種種雄心勃勃的改革構想,堅信法國唯有進一步參與區域、全球整合,才能進步。

這個新二元對立,正在英國、法國、荷蘭、美國等地陸續上演,圍繞身份認同和經濟發展途徑的辯論,未來必會繼續主導各國政壇。從這一角度看,「馬克龍主義」Vs「勒龐主義」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早年前者佔優,現在卻開始逆向而行了。

*改編自沈旭暉《信報財經新聞》文章

▶️ 法國大選:馬琳勒龐與馬克龍,分別代表甚麼?這年代還有「左派」「右派」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oCC2i_yu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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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Jim Li

是,另一個例子是josh hawley和sanders , 甚至AOC是更容易合作,而且合作過很多個議案了,他們相對比和傳建制中間派合作更容易

Frank Wong

馬鞍理論在左右基礎上增加極端性這一維度,極端性本質上是對侵犯我或非我的自由意志的接受程度。人表現出極端性一般有幾種原因,第一種是內在懷有巨大的恐懼,以致於試圖利用侵犯自由意志來平息自我的恐懼變得可接受。第二種是對人的本性存有非常負面的理解,所以認為自由意志只會帶來混亂和罪惡。第三種是持有心靈上分離的信仰(如希特拉),即非我的唯一價值是服務我,非我不存在自由意志。 無論甚麼原因引致極端,結果都會導向心靈上的分離而非一體。

堅離地書院 College

極左都有兩種,一種變成用機器凌駕一切個人自由,另一種變成絕對個人自由無政府主義